趙禾忍住現在一巴掌拍開眼前這個像是個大狗一樣的男人,她眼中有止不住的笑意,“你乾什麼呀。”
沈必:“看不出來我很不高興嗎?”
“……”
沈必:“我家閨女又晚來了一日。”
趙禾:“……”
沈必:“這些人真煩呐。”
趙禾聽著身邊這人哀怨的聲音,哪裡不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小九九。可不就是想著讓自己心軟,趁機讓她答應些平常不答應的要求嗎?趙禾乾脆直接伸手捂住了沈必的嘴,她還真是被沈必吃得透透的,若是現在沈必再接著說下去,她也不知道最後會答應沈必什麼。
誰知道她才剛伸手捂住身旁這人的嘴,手心裡卻頓時傳來濕漉漉的觸感。
趙禾驚呼一聲,一轉頭就迎上了沈必那雙含笑的眼眸。
“你是狗嗎沈必!”趙禾耳根開始泛紅,她剛才被沈必添了手心,剛想要收回來,卻沒想到這人心機這麼重,她才有這想法,後者的反應卻比她快多了,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讓她收不回去。
沈必聽著趙禾這話,不說話,隻是笑了笑,然後帶著趙禾的手向下。
趙禾的耳朵越來越紅,可偏偏這時候沈必就像是要給她下蠱那般,盯著她,讓她忘了要怎麼反抗,直到沈必停住,趙禾瞪大了眼睛。
“你……”趙禾回神,下意識就要將自己的手從沈必的掌心裡抽離出來。
可沈必卻沒讓她如願,“昭昭,幫幫我。”沈必說,他聲音黯啞,似還帶著幾分祈求。
趙禾就一個心軟的瞬間,一切來不及了。
等到結束後,趙禾那張臉已經紅得沒法見人,而沈必跟她完全相反,這狗男人躺在她身邊,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偏偏沈必還沒忘記要抱著趙禾起來給她清洗,趙禾更不想抬頭,她隻覺得手酸得不行,將腦袋抵在沈必胸口處,仍由抱著自己的男人用溫水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給她清洗著手指。
“辛苦我們昭昭了。”沈必抱著趙禾重新回到床上後,他貼著趙禾的耳垂低聲開口說。
趙禾:“……你離我遠一點。”
這狗男人剛才明明聽見自己說了手酸,可還是強硬拉著她的手沒停下,現在掌心裡趙禾都覺得還有火辣辣的,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可不就是沈必?
可這話壓根沒能讓沈必避遠一點,反而後者直接從後麵抱住了她,“不行。”沈必回得斬釘截鐵。
趙禾:“……”
這一日在陌生的氈房,因為周身都是沈必的氣息,趙禾休息得還算不錯。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時,趙禾睜開眼床上已經隻有她一人,沈必不知道跑去了哪裡。趙禾掀開簾子,門口守著的大昭將士跟她行禮。
趙禾虛扶了一把,問:“沈必呢?”
那將士還沒有回答,趙禾就已經知道了答案。沒辦法,那麼嘹亮的喝彩聲,就算是她現在還在氈房門口,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趙禾轉身就朝著不遠處人群圍在一起的地方走去。
這些年大昭和草原關係本就不錯,如今趙家軍來了哈紮族,本來隻是沈必和大昭的將士在比武,結果沒想到哈紮族的勇士們也加入了進來,一時間引起了不少人圍觀,很是熱鬨。
比試自然是點到為止,趙禾走過去時,正好看見沈必是在跟大昭的將士用紅纓-槍。那長長的紅纓-槍在沈必手中一揮,醇厚的力道讓紅纓-槍破空時傳來令人膽寒的響聲。隻見沈必伸手一挑,將對麵穿著大昭統一的鎧甲的將士手中的紅纓-槍挑開,下一刻沈必借槍杵地的力道翻身一躍,趁前者沒反應過來時,已經欺身貼上了那人後背,勝負已分。
沈必收槍,衝對手抱拳,臉上還洋溢著沒有絲毫陰霾的笑容,“承讓。”他說。
跟沈必對戰的將士也一臉酣暢淋漓,對沈必手下的功夫敬佩不已,“多謝大人指教。”
在軍中,其實有不少關於沈必的傳聞。他原本就是武安軍的人,而後來又傳奇棄軍走到了朝政上,甚至前幾年還做到了權臣的位置,誰也沒想到他一夕間連手中的權貴都不要了,轉身入了趙禾的後宮。
今日那些聽過他不少傳聞的大昭將士們,好不容易見到他本人,自然想要領教一番。
而如今,不少人都敗於沈必手下,頓時大昭的這些將士們,互相對視一眼,那個在軍中流傳的言論仿佛得到了證實,一個個激動得不行。
“大人,您當初就是為了保護女皇陛下,所以這才辭官入的後宮吧。”有膽子大的小兵,這時候湊上前來,低聲對沈必問道。
沈必一愣。
那小兵完全沒意識到此刻沈必的僵硬,接著道:“這消息在我們軍營中都傳遍了,大人,您可真厲害。”
沈必:“……”
從前即便是在朝堂上也算得上能言善辯的沈大人,此刻在聽見曾經的同袍對自己的讚揚時,徹底失聲,他壓根就不知道怎麼反駁。尤其是現在對上後者亮晶晶的崇拜的眼睛,沈必更是不知道此刻能說點什麼好。
小兵很年輕,問題也有很多,現在見沈必沒有直接回答,以為是自家大人不願意炫耀自己的功績,他臉上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又小聲道:“末將也願意追隨大人一同進宮,保護女皇陛下。”
沈必這時候神色終於變了,他臉上的笑容慢慢被收斂起來,“你想入後宮?”
小兵還一臉向往的模樣,絲毫沒覺得此刻沈必那眼神都帶著小刀子,“沒錯!大昭的將士誰不以大人為榜樣?能夠不畏名聲,以入後宮這樣的方式進入宮中保護女皇陛下,這就是我們大昭士兵的榮耀。”
沈必捏了捏拳頭,“不可。”
小兵不解,疑惑看著他。
沈必微微沉了雙眸,“我不是因為保護女皇陛下入宮,這是誰傳出來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