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在景遲鈍的想起來,腰間還有一道鐵鏈一般桎梏著她的力道。
她懷著世界末日要來臨的必死決心,掀開被子。
入目的畫麵,從淺黃色的碎花被子,變成了一條勁瘦有力的胳膊,環著她的腰。
身後的人,似乎察覺到她的動作,環著她的力道緊了幾分,順道重新蓋上了被子。
強烈的衝擊大到蘇在景連神都不用醒。
直接一秒清醒。
都不用她刻意回想。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爭先恐後地湧進她大腦。
蘇在景清楚記得自己昨晚的死樣子。
但當時隻以為做夢了,再加上希望有人陪著她,所以才格外放肆。
現在知道不是夢以後,尷尬不自在到了極點。
滿腦子隻想趁傅哲還沒醒趕緊逃。
蘇在景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掰著他橫在自己腰間的手。
但事與願違。
身後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醒了?”
蘇在景一僵,心跳撲通撲通的。
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
“困死了,再睡會。”傅哲把自以為不著痕跡挪到床邊的人,自然的拽到身前,“你昨天折騰了我一宿。”
“……”
這話說的,要不是身上的衣服與昨天一模一樣,真跟自己對他做了什麼似的。
蘇在景很知道自己病中的死德行,也很懂禮尚往來:“下回你生病的時候,可以折騰回來。”
“我絕對沒有怨言。”
傅哲試探了下她額頭的溫度。
到是降下去不少。
沒昨晚那麼熱了。
收手的時候,無意擦過她的臉頰。
他皺眉:“臉怎麼這麼燙。”
蘇在景悲憤到崩潰!
她臉這麼燙怪誰啊!
而腰間消失沒幾秒的力道,又續上了。
蘇在景臉更熱了:“你能不能先鬆開我。”
“要睡回你房間睡,”蘇在景掙紮,“這是我房間。”
聞言,傅哲悶聲低笑,共鳴的胸腔跟著一起震動。
好一會兒,在蘇在景羞惱之前,才勉強製住笑意。
傅哲清了清嗓子:“蘇刺蝟。”
聽見久違的稱呼,羞憤中的蘇在景一愣。
這好像是重逢後,傅哲第一次喊她“蘇刺蝟”。
那故意逗她的調調,聽起來跟印象裡的沒什麼區彆。
“講點道理,”傅哲心情很好,玩味道,“到底是誰不鬆開誰啊。”
明顯的話裡有話。
醒來後,蘇在景光顧著腰間的存在感極強的胳膊。
根本顧不上其他的。
傅哲這麼一說,她動作遲疑的掀開被子。
過了幾秒。
那畫麵美的她不好看。
雖然很不想承認。
但貌似,真的是她抓著傅哲,不撒手。
“……”
傅哲很善解人意地再度蓋上被子,免得她受刺激。
緩過勁來後,蘇在景觸電般鬆開傅哲的手。
“我燒糊塗了。”
她心虛地把昨天的所作所為,甩鍋給發燒。
“所以呢。”
“所以你能把昨天發生的事,當個屁放了嗎。”
“……”
傅哲順水推舟的鬆開她。側躺著,單手撐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當鴕鳥的蘇在景,頗有些殘忍地說:“不能呢。”
蘇在景裝死。
過了好一會。
傅哲重新把人抱進懷裡,鄭重其事地叫她:“蘇在景。”
背對著他的蘇在景眼睛閃了閃。
等著他的下文。
“給個機會,成不。”
傅哲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語氣嚴肅認真的像在洽談上億的項目。
“我命硬。”
“隨便你造。”
-
傅哲出去了。
蘇在景聽到關門聲,扯過被子從腳蓋到臉。
嚴嚴實實的,一絲換氣的餘地都沒給自己留。
經過一晚的時間,她的床染上了傅哲身上黑雪鬆的味道。
跟她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
說不上來的曖昧,繾綣到令她臉上一直沒褪下去的熱度,更加滾燙。
傅哲躺過的地方,蓋過的被子,都還保留著他身體上的餘溫。
而那溫度,就跟他本人一樣,霸道又強勢。
更不容人忽視。
像無形的藤蔓,一點點纏住她,讓她無處可躲。
惹得她最後一絲清明也沒了。
空氣越來越稀薄,蘇在景拉下被子,急促喘息,汲取新鮮空氣。
忍不住想起十分鐘前發生的對話。
傅哲說完那番話後。
蘇在景能明顯感覺到,後背貼著的安全感十足的胸膛,心跳在逐漸加快。
圈在她腰間的胳膊,也隨著時間流逝,越收越緊。
傅哲下巴抵在她發間:“給個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