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在景手心漸漸熱了起來。
她的體溫不高,即便是夏天,露在外麵的皮膚依舊涼津津的,此時她感覺掌心似乎開始出汗。
傅哲可能顧慮到人多她會不自在,就沒跟大部隊坐大巴。
兩人出發又晚,到度假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到了彆墅,傅哲把大福放出來。
在家橫行霸道的大福,此時唯唯諾諾又警惕,在屋子裡逛了一圈後,破天荒的乖巧地窩在蘇在景懷裡一動不動。
傅哲倒了杯水,又找吸管插進去,喂到蘇在景嘴邊:“累不累?”
蘇在景就著他的手含住,小口小口的吸:“不累。”
一路上她不是在睡,就是在吃零食,做的最大貢獻就是起到了一個陪聊的作用,累得應該是傅哲這個開了好幾個小時車的人吧。
“你累不累?”她反問。
傅哲搖頭,邊詢問:“周楚翊說他們一會準備在海邊燒烤,要不要去玩?”
想了想,他補充道:“唐南喬也在。”
“南喬?”
“周楚翊帶她來的,”傅哲解釋,“你要是在我身邊不自在,就去找她玩。”
蘇在景有點心動,但她低頭看了眼害怕不安的小肉球:“那大福怎麼辦?”
要是讓她就這麼扔大福自己在彆墅,肯定是不行的。
但帶著,又怕傅哲吃貓的醋,跟貓較勁。
最近他真的沒少吃這種好沒道理的醋,睡前她跟大福玩了多久,他就拉著她有多久不放。
每每親的她上氣不接下氣,身體軟的像水隻能依附在他身上,看她的眼神,就像餓了很久的餓狼。
好幾次擦槍走火,差點把她吃了,她都怕了他了。
傅哲在放大福東西的包裡,拿出了條牽引繩,係在它脖子上。
又很幼稚的彈了彈大福的腦袋,對這個霸占她時間和注意力的小家夥充滿敵意:“帶著。”
傅哲讓步,蘇在景自然是要哄人的。
而自從那天她在車上叫傅哲寶寶,他出乎意料的反應可愛到她。
每次需要哄人的時候,她就喜歡叫他寶寶。
“寶寶,你怎麼這麼好呀。”蘇在景笑得真誠又狡黠,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的變化。
傅哲清楚她逗他的成分居多,偏又不舍得真把她怎麼樣,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
原本黏黏糊糊的,起雞皮疙瘩的稱呼,從她嘴裡晃一圈,甜軟的嗓音一念出來,他覺得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甚至很受用。
連帶著色貓都看順眼了不少,單臂攬著她的腰,把她從沙發上撈起來。
他擁著她,她牽著貓。
傍晚太陽開始落山,他這個大老板才不緊不慢地牽著她去跟大部隊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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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哥,老大真的鐵樹開花了嗎?”問話的是今年剛轉正的應屆生,眼裡還帶著清澈的單純,和不加掩飾的八卦。
一看就是遊戲輸了,被那群好奇的抓心撓腮,又不敢問正主的老油條推出來當槍使。
周楚翊蹲在地上開椰子,砸的哐哐響,幾下下去,椰子隻受了點皮外傷。
他實在不會開這玩意。
把開椰器塞給應屆生,兩手一攤:“你開個椰子蛋,我就告訴你。”
應屆生欲哭無淚。
他那會開這玩意兒,讓他給草莓挑籽都比這容易。
倏地,周楚翊感覺後腦勺涼涼的。
回頭就看見唐南喬穿著波西米亞風的針織吊帶,和牛仔熱褲。
下一秒,一雙筆直纖細的腿抬起來招呼到他身上,他沒防備,被踹的跪在沙子上。
後背留下一個撲簌簌往下掉沙的金黃色腳印。
等穩住身形,眼前出現了隻胖的跟球一樣的貓,歪頭看他。
順著它脖子上的牽引線往後看。
“行這麼大的禮?”傅哲戲謔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滾。”周楚翊咕嚕爬起來,目光落在前麵不到三十公分,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傅哲到不在意他的態度,神態自若的牽著蘇在景走到放食材的帳篷底下。
彼時,熱鬨的場麵像按了暫停鍵。
所有人整齊劃一的裝作忙碌的樣子,餘光偷偷往傅哲那邊看。
蘇在景友好的衝看她的人笑了笑。
觸到她目光的,看起來年紀不太大的男生,蹭的一下臉紅的像猴屁股。
蘇在景毫不知情,收回目光仰頭:“我是不是不該來啊。”自從她跟傅哲來了,沒有那片營地安靜的像他們這一樣。
隻能聽見炭火燃燒爆裂,烤肉滋滋冒油的聲音。
大福在他們周圍亂逛,牽引繩被它繞的將他倆纏在一起。
傅哲看在眼裡,不動聲色的瞥了眼那個臉紅的男生,自然地彎腰蹲下解開繞成麻花的繩子,單手抱著大福走了兩步,站在蘇在景身後,把她完完全全擋住,跟她咬耳朵。
日落餘暉,讓波光粼粼的海麵上像撒了一層碎鑽,隨波沉浮閃著光。
傅哲端著套著塑料袋的托盤,裡麵都是蘇在景挑的食材:“沒有。他們就是好奇老板娘長什麼樣。”
蘇在景推開身後突然靠近的熱源,小聲說:“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