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得比兔子還快。
傅哲唇角上揚,拎著蘇在景落下的包,鎮定自若的站起來,去追被調侃的要把自己燒起來的小姑娘。
“你帶著他們玩吧。”傅哲在經過周楚翊時,停下腳步,一本正經地說,“我哄人去了,先走了。”
“滾滾滾滾滾,誰他媽想知道你要去乾什麼禽.獸不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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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哲一路沿著腳印找到蘇在景的時候,她正坐在秋千上小幅度的蕩。
一道陰影投到她腿上,蘇在景抬頭,就看見傅哲拿著她忘掉的東西,表情愉悅的看著她。
傅哲勾著她的手,尾音上揚:“跑什麼。”
“丟人。”蘇在景說。
越想忘了剛才的事,她就回想的越清楚。
就像吵架後的複盤,越複盤越覺得吵得不好,特彆想回到那時候,重新吵一遍。
傅哲不意外這個回答:“那裡丟人了,京陽裡確實有我啊。”
“隻不過呢,沒想到我家姑娘玩遊戲都想著我。”
蘇在景本來就羞惱,傅哲大咧咧說出來,她更惱。
作勢要咬他胳膊。
傅哲沒躲。
還主動把胳膊送到她麵前。
倒是蘇在景不好意思咬下去。
鼓著小臉,氣呼呼的把他的胳膊推開。
傅哲戳了戳變成河豚的蘇在景:“給你當司機好不好?”
“怎麼當?”蘇在景四處看了看,“這裡又沒車。”
巡邏的老頭樂倒是剛過去一輛。
傅哲轉身提了下褲管,蹲在她麵前。
蘇在景怔了一秒:“你要背我?”
傅哲側頭,意思很明顯:“上來。”
想了幾秒,蘇在景也不跟他客氣,鬆開抓著鏈條的秋千,趴到他背上。
傅哲拎著她的包,雙手穿過她腿彎,背著她穩穩地起身,抬腿往海邊走。
這不是傅哲第一次背她。
她記得應該是高三那年吧。
有一回放假傅哲來找她。
那回,他到雲安的時間很晚了,路邊隻有大爺在賣野餛飩。
她陪著傅哲吃了一碗。
結果回家的路上,她不小心崴了腳。
傅哲也像今天一樣,蹲在她麵前,背著她去了醫院。
還在急診撞見了值夜班的文雅。
那時候,他的身材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
衣服乾淨清爽,跟現在的黑雪鬆味不同,少年的他身上帶著陽光曬過的味道。
蘇在景扶在他肩膀上的手,往下移了幾分。
張開手,悄悄丈量了一下他背脊的寬度。
跟以前清瘦的他比,要寬闊了很多。
背肌練的恰倒好處,像能背起整個世界,還能遮風擋雨。
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在他背上的時候,蘇在景都能感覺到一種奇妙的安全感。
不同於蘇旭升給她的那種,來自父親庇護,可以全身心放肆依靠的安全感。
而是,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事,隻要有他在身邊,她似乎就不會害怕了。
“傅哲,”蘇在景前言不搭後語,突然蹦出來句,“你不要這麼縱著我,會把我慣壞的。”
聞言,傅哲腳步一頓,很快恢複正常。
他笑了笑:“那正好,把你慣的誰也受不了,你就不會再想著離開我了。”
再說了,他的姑娘,他不慣著誰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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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像撥開雲霧的一隅銀河,繁星閃爍,清月高懸。
她雙臂圈著傅哲的脖頸,掛在他腰間的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
傅哲走的又穩又慢,海水卷起的浪花,帶走了流逝的時間。
蘇在景回頭,發現傅哲穩紮穩打的腳印,被漲潮的海水填平,而後衝刷乾淨,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蘇在景也沒問傅哲要背著她去什麼地方,放任他帶著自己漫無目的的走。
不知過了多久,蘇在景聞到一股濃鬱的花香。
說話的語調頓了一瞬,聳了幾下鼻子,循著味道,抬頭往前看。
原本開闊暢通無阻的沙灘,出現一個用蠟燭圍成的巨大的愛心,擋住了他們的路。
愛心周圍都是漂亮的各色玫瑰和氣球,粉色的地毯,被布置者毫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