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李春河都說到這了,大長老也不再喝止時蜇。
不然就顯得天榮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大長老重回上座,這次在旁邊也有了李春河一個座位。
“弟子時蜇,你且說。”大長老問話。
時蜇禮貌點頭後,敘述道:“我在這位老者攤前看上一把劍,我用撿到的一根草與之交易,但劍太重了我提不動,老者應我再鑄一把同等模樣的輕劍,今日送來這便是。”
時蜇說完停頓,把手裡劍提著往前呈現了下,證明所說為真。
“我與這老者交易那日,便是宗門的新人大會第一天。
“大長老,我說完了。”
時蜇臉上沒有半點慌亂,平靜地說完。
換而言之,那天她不在天榮宗,又怎麼傷人。
內心不由得感慨,這老頭兒來得可太是時候了。
大長老目光從時蜇身上移開,和沈南嶺對視,而後又看了看李春河。
李春河不明白這發生了什麼,但點頭:“不錯,這姑娘那日確實在老朽攤子前,與我交易完成她在太平市逛到天黑,那些人都看到了。”
天容宗納新大會在修真界也算是大事了,每年是從哪一天開始幾乎都知道,自然是不用多說。
像達到李春河這等修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蜇那天在太平市的行動他都能察覺。
他句句屬實,無半點摻假。
撿到的草交易李春河的劍,這聽起來荒謬至極。
偏偏今天李春河確實是帶著劍找來了,還確實是給她的。
要換成彆人可能還有包庇的可能,但這可是怪手李春河。
放眼整個修真界修為高一些的,哪個不知道這老家夥主打一個六親不認的主兒。
大長老還是有點不可置信,問道:“不知我門弟子與春河兄交易的,可是何物?”
李春河:“解靈草。”
!
這下就連大長老都驚了一下。
解靈草在修真界的罕見眾所周知,她撿到了?!
時蜇又確實是用解靈草做的交易。
但要說是她是從彆人那裡搶奪來的,還是撿的說法更靠譜些。
如果是解靈草就說得通了。
這劍雖是好物,但與那比起來,能換十把都是綽綽有餘。
一向打坐心平氣和的大長老,今天已經不知道震驚了多少回。
至於以時蜇的修為是怎麼去到太平市的,大長老自己就能給出了解釋。
手拿解靈草,哪還需要什麼修為,哪怕是個普通人也會被認為是隱藏了修行,高不可測。
怪不得李春河一來就會那樣說。
大長老不禁想起,自己之前察覺到這個弟子體內那道連他也看不透是幾階的靈氣。
這個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長老看向時蜇時,眼神又增了一些深邃的打量。
因為李春河的出現,時蜇暗傷葉輕輕一事在時間上說不通,間接有了不是她的證明。
責罰是免了的。
但沒有人會和她道歉。
就像那次二師姐把她丟進迷霧深山一樣,或者說覺得和她道歉是多餘的,反正她也不能怎麼樣。
時蜇也的確不能怎麼樣。
她覺得迄今為止,自己隻聽到過兩次道歉。
一次是‘失禮了’,一次是‘抱歉’,兩次都是從大魔頭口中。
唯一的一次誇獎也是,在他那裡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