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
然而,皇帝的大聲嗬斥卻似對白羽淳起作用,她陡然站起身來,半秒間身旁便出現五個身影將她圍在中心,顯然是在保護著她。
或是有了保鏢心中有底,白羽淳站在作為上仰起頭,右手指著皇帝道,我做什麼,這你還看不出來,,我不過是看你年老體弱,所以請母皇你快些讓出皇位,回宮頤養天年,
言畢,白羽淳手一拍,掌聲方落便見五個黑衣暗衛將皇帝圍住,手中明晃晃的刀尖對著她身上每一處致命的地方。
大逆不道!你以為,你玩這逼宮的把戲能夠成功?!
皇帝美得妖豔眸子驀地閃過一絲異色,臉際泛起的笑容,透著說不出的詭異。白羽淳雖感有異,卻也來不及多想。現在她騎虎難下,隻有一舉拿下眼前的女人,她才有機會翻身。
你們,快把她給我殺了!
尖細的聲音故意粗著,白羽淳放出命令,眼中閃過的顏色滿是嗜殺。濃濃的恨意,讓人覺著她不似在看著自己親娘。
然而,她話音畢後,時間流露過一分一秒,白羽淳眼中的得意之色漸漸轉為驚慌,朝著圍繞皇帝的五人叫道:
你們快給我殺了她!快啊!
可她話音未落,圍著皇帝的五人連著她身旁的保鏢,驟然將刀尖對準她的心臟。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羽淳愣在當場,甚至都來不及驚呼,就聽到皇帝冷冷的聲音。
你請的那些殺手,早就被放倒在。不必想著叫那些羽林軍,他們的主帥早已被我換了,現在還想著顛覆帝國的,隻有你一人而已。
頹然跪倒在地,白羽淳看著皇帝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顫巍巍的聲音,流露出她此刻的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已經做得夠隱秘!為什麼!
皇帝淡笑不語,揮手命黑衣人將白羽淳帶下去。抬眼看著高台上的安澤和夜闌修,唇畔漾開笑容。
參見陛下,吾皇聖安。
兩人走上台來,向皇帝見禮後,卻見她難得走下龍椅,伸手虛扶著兩人道:
讓太子殿下見笑,都是朕教女無方。
皇帝的話讓夜闌修微微一笑,也隻附和著,半晌才道:多謝陛下的九轉續命丹,母後方能起死回生。
視線盯著夜闌修,皇帝直起身,悠然笑道:無需客氣,若非太子殿下告知朕那逆女收買夜國頂尖殺手之事,隻怕今日還會真被她擺了一道。
兩人一番寒暄,夜闌修便告退。原本觀禮的眾人已被遣退,隻剩下皇帝與安澤兩人站在看台上。
鳳目中漏出的目光在安澤身上流轉,皇帝唇畔漾開一抹笑容,兀自斂去後,方道:
朕雖早知你非我族類,卻不想你竟真預測到那逆女會於今日謀反。
對上她投過來帶著探究的視線,安澤淡笑不語,隻輕聲謙虛了幾句,便直率開口道:
我所知已儘數相告,隻希望陛下能夠遵守約定,傳位於她,並在你有生之年替她排除阻礙勢力。
清冷的聲音沒有半分恭敬可言,原本應該惱怒的皇帝卻未發作,或者說她臉上滿是興味。回憶起那次與白蘭玖的促膝長談,皇帝臉色倏然一動,卻又極快斂去,道:
你這麼為了玖兒,作為她母親,我很感動。但是,你可有想過,你讓我傳位於她,可能那並不是她所希望的。
皇帝的說話時,聲音淡淡的,眸底卻滿是認真之色。可以看出,此刻她真是以母親身份,在為自己女兒打算。
驀地,安澤握緊雙拳,眼瞼蓋住藍眸片刻後,複又睜開。略微怔了後,道:
我能為她做的,隻有這麼多。既然亂黨已除,那在下自當告辭。
站住!
見安澤作勢要走,皇帝像是想起什麼,聲音陡然變大。惹來的,卻是驟然將安澤圍在中心的暗衛。
頓住身形,安澤漠然看著皇帝,劍眉微蹙,道:陛下,您這是何意?
皇帝右手一揮衣袖,鳳目對上那抹湛藍,唇畔染笑,道:
你有如此才能,為何不為朕所用?
像是皇帝之言甚為好笑般,安澤驀地輕笑一聲,搖頭後,沉聲道:
陛下,你我有言在先。我告知你未來五年內會威脅到你的人,你會將帝位傳給阿玖,並替她排除異己。名單我已放在您宮內,請您放我離開!
特意加重聲音中的您字,安澤掀開前擺欲走。皇帝卻是不急,隻淡然道:
既然你不能為朕所用,那也不能留你在世上…
黑衣人刀刃反射來森寒的殺意,明晃晃的刀尖刺向安澤…
… …
嵐帝國,元豐三年,第二皇女白羽淳發動政變,聖元第憑借助力扭轉頹勢,一舉擊破皇女陰謀;
元豐三年秋,第一皇女白蘭玖在甘露殿暴斃,享年十五。
三年後….
夕陽與海平線遠遠看去,隻有半米之遙。七彩的晚霞染滿天際,好似織就而成的極品蜀錦。清涼的海風拂過,濕鹹的味道漫過大海,吹向陸地。
即墨一處靠海的沙灘上,白蘭玖與安澤並排而坐。臻首枕靠在他肩上,視線投向遠處,眼底卻全是滿足之色。
所以,你當初要用預知之事作條件,讓皇帝傳位於我,並替我排除異己,是因為你曾預測到我會成為嵐帝國的皇帝,而且會被殺?!
白蘭玖佯作嗔怪的語氣,帶著幾許撒嬌。微紅的臉際,像是被夕陽投來的暖色光線,給染開一抹亮色。
側眼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安澤清俊眉眼淡開一抹笑容,左手扶上白蘭玖肩際,微微偏頭輕貼著她,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