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玖知道白墨非向來警覺,剛才那嗡聲有些大,他按道理應該聽見。可現在看他的模樣,恐怕剛才那嗡聲,是自己的錯覺罷…
或者,白蘭玖也希望是自己的錯覺…
在從物資庫中拿出兩袋食物後,兩人一屍又在隔壁的房間拿了些毛毯、衣服和藥品,跨過那些屍體,往基地的居民區走去。
隨便找了間屋子,白蘭玖把白墨非按在床上,也不顧他掙紮吵鬨著,默不作聲地拿出藥物敷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最後,因為力量懸殊而放棄反抗的白墨非隻能躺在床上,任由白蘭玖不熟練地替他包紮好扭傷的腳踝。
白姐姐,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我…能跟你們走麼?
望月擔憂的聲音從另一間床上傳來,白蘭玖轉頭便看到他乖巧地坐在床邊,粉嫩的小臉上滿滿都是無所適從。
說實話,即便望月說那狩獵者離開了希望城。但白蘭玖卻覺得,若他突然回來,恐怕他們三個就危險了。畢竟,希望城的喪屍頭子是連她都比不過的存在,如今他都被狩獵者殺了,那麼如果遇上狩獵者,便是白蘭玖舍命相護,恐怕也難以保護這兩個人周全。
是以,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離開希望城回陽光城去,畢竟那裡,才是白蘭玖的主場。隻是沒等她把回城的決定表達出來,躺在她身前的男人卻陡然坐起來,清逸的臉上適時地露出嘲笑,笑話的對象則是在他對麵攪著手指的望月。
你要跟我們回去?嗬…好啊!等你到了陽光城,這個喪屍頭子就會立馬把你賞給她的下屬煲湯喝!
冷冷的聲音配上那唇角微彎的弧度,與其說是在嘲笑,或者說他實在恐嚇那正在瑟瑟發抖的少年。
詫異地看著冷眼諷刺的白墨非,白蘭玖有些奇怪。她知道白墨非性子愣,對人也說不上十分友善,但他從不為難人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隻是,這兩人都是人,雖然相處不過幾個小時,但作為物種立場來說,明明應該是兩人聯合起來排擠她。可現在這般模樣,她覺得嘴不對盤,倒是同屬靈長類的他們。
白姐姐…
軟糯的聲音陪著望月那揪著白蘭玖裙角的小手,再低眉對上那雙濕濡的瞳孔,心中閃過惻隱之情,臉上卻是不作聲色。實際上,即便是想作出表情,似乎那僵硬的唇角…
?怎麼會…
白蘭玖彎了彎唇,竟發現之前一直下垂的唇角竟是能向上微彎。雖然弧度不大,但確實…
伸手撫摸上唇畔,在清楚地摸到那抹微微上揚的弧度時,白蘭玖金色眼眸中閃過訝然,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嗡!
又是那嗡聲,這回比上次還要響,顧不上臉是否僵硬的問題,白蘭玖警覺地仰頭看向聲源。
是從頭頂傳來的…
姐姐,怎麼了?或許是看著她一驚一乍的動作,揪著她裙角的望月眨巴著眼,看著一臉嚴肅白蘭玖,小臉上全是忙然之色。
此…地不可…留…
前一刻還有些溫度的金色眸子此刻滿布寒霜,一把將望月撈起夾在臂彎下,另一隻手架起白墨非,腳下一快兩人一屍便朝著出口快速移動而去。
在堪堪接近基地出口時,一股陰涼的風從未曾掩藏好的出口吹進來,夾雜著濃濃的…
血腥味以及…赤|裸|裸的殺意!
不好!跑!
原本架著白墨非的手臂移動到他腰際,隻見那看似纖細的腕部一動,他連反應也不能便被抗在白蘭玖肩頭上。口中反駁的話未出,便被那她行走過快的速度帶起的勁風刮疼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