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2 / 2)

“一家親人,不說這些外道話。”

沈氏微微一動,稍稍換一個身位,轉向蘇順,目光卻看向兩個女兒。

“爹,既如此,媚姐兒和月姐兒也一起交給你啟蒙吧。我平日讀書也不得閒,還是要麻煩爹你。”蘇順見機說。

“也行,自家親人,不用守那些虛禮,”蘇祖父說,“隻是如此,原先西廂房便不夠位置了。”

“爹,我把二進正堂整理出來吧,正好冬日陽光短,正堂十分亮堂。”沈氏接口到。

“那行,你收拾出來,吩咐下去做幾張小桌子小凳子,再置辦點筆墨紙硯。”蘇祖父到。

“爹,孩子們的筆墨紙硯我買一批過來吧。”蘇姑媽搶著說。蘇祖父看一眼蘇姑父,見女婿臉上沒有任何不豫之色,便答應下來。

談笑說話間,幾個孩子的學習事宜便定下來了。

蘇明月淡定的吃著綠豆糕,看,有沈氏這個母親在,家裡有好事不可能少得了她們姐妹。

吃過午飯,蘇祖父蘇順拉著蘇姑父說點男人的話題,蘇祖母則和蘇姑媽說點母女間的悄悄話,沈氏看著幾個孩子。

招呼孩子這個活,沈氏是十分願意的。她內心也覺得小姑子十分的好運氣,未嫁人前在娘家受寵,嫁入婆家亦不是苛刻人家,出嫁後一舉得兩男,娘家離得近時常回家親近,簡直是封建時代婦女夢想模板。

沈氏將小孩子帶出堂屋去玩耍,自己帶著餘嬤嬤、紅線守著孩子們。

幾個學齡兒童,年齡都相差不大,最大的是飛哥兒,已經入學。

“飛哥哥,上學學什麼嗎?祖父嚴不嚴厲?”蘇明月向飛哥兒打探。

飛哥兒剛剛得知十五號入學的噩耗,正有點懨懨的,但是蘇明月香軟萌妹睜著大眼睛充滿好奇的問他,隻有調皮臭弟弟的飛哥兒瞬間被征服,充滿了大哥哥責任感回答到,“上學先背三字經和百家姓,然後還要學一點寫字。不過先生不會讓多寫,小孩子手還小,寫多了不好。外祖父可嚴了,沒認真做功課會打手板子的。不過功課也不難,月妹妹你隻要認真完成就不會被打板子了。不用怕。”

“哥,外祖父打過你嗎?”翔哥兒憨憨的問。

正想樹立帶頭大哥可靠形象的飛哥兒被這個不懂事的弟弟氣著,怎麼會有怎麼討厭的弟弟,一點眼色都沒有,但自小被教育的飛哥兒又不能說謊話(說了很容易暴露啊),隻能不情不願的實話實說,“打過3次,不過在課堂上我是被打的少的。”

“那飛哥哥好棒啊。祖父平常也十分嚴格的呢,姐姐,對不對。”蘇明月眨這崇拜的眼光說。

“對,我平常都害怕跟祖父說話。”媚姐兒說。

飛哥兒受到了鼓舞,信心又足了起來,拍著小胸脯大包大攬說,“妹妹們不用害怕,如果你們以後有不會的就問我好了。”

“飛哥哥你真好!”蘇明月蘇明媚兩個小萌妹齊聲說,瞬間飛哥兒自信心得到了莫大滿足。

隻有翔哥兒十分不在意,外祖母最喜歡他了,如果外祖父要打他手板子,到時候他就跑過去找外祖母。翔哥兒一邊吃花生,一邊自認考慮的十分周全。

被飛哥兒惦念著的外祖母正在教訓女兒,順便傳授女兒一些馴夫之道,“你以後在眾人麵前要多給女婿麵子,像今天,女婿都沒有說話,你就說把筆墨紙硯買了,你讓女婿怎麼想。”

“能怎麼想。爹都把飛哥兒翔哥兒收下了,外祖父不比彆人儘心多了,他兒子占著大便宜了。”蘇姑媽十分不以為然的嗑瓜子,“再說了,我怎麼能讓嫂子出全部,豈不是顯著我們蘇家占她便宜。”

“什麼我們蘇家占她便宜,”蘇祖母被女兒這個邏輯驚呆了,“她沈氏,是嫁到我們蘇家的,你才是嫁出去的女兒。”

“知道,知道”蘇姑媽吐出兩瓣瓜子皮,有點渴了,順手端起茶碗喝一口茶,“這不是當年她低嫁嘛,我們可不能被說占兒媳婦嫁妝的便宜。”

“什麼低嫁,我們蘇家,書香世家,百年傳承。她沈氏,一屆商門,她才是高攀。”蘇祖母十分不悅,厲聲矯正。

“傳承,傳承,隻有一屋子書的傳承。”蘇姑媽喝著茶嘀咕,眼見親娘氣色十分不好,眼珠子咕嚕轉一個,轉移話題到,“娘,我哥還在跟我爹生氣呐?”

“什麼生氣?”

“不是好多年前,你病倒在床,我爹非得把田地典當了去考科舉,我哥氣到放狠話說不考科舉不做這帶累妻兒的事嗎?不然我哥為什麼這幾年一直考不上,肯定是沒用心。”

蘇祖母氣到說不出話,抖著手猛地側身快速大力打蘇姑媽好幾下。

“娘,你為啥打我。疼。大過年的。”蘇姑媽邊閃躲邊喊冤。

“你給我閉嘴。”蘇祖母氣得心肝疼。

這什麼女兒,簡直是生來討債的。蘇祖母扶著胸口給自己順氣,但凡這不是自己生的,都要將她趕出門前。就這一張嘴,偏偏還在娘家婆家活得逍遙自在,這是什麼好命。

這一刻,蘇祖母和沈氏這對婆媳獲得了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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