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順在家呆了2天半,又匆匆走了。時光流逝,轉眼又到7月中,沈氏抱著亮哥兒到蘇祖母屋裡。
見到胖乎乎的孫子,蘇祖母是滿心歡喜的,沈氏趁機跟蘇祖母商量到,“母親,下個月又到中秋了,想問問母親今年如何安排。”
蘇祖母抱著亮哥兒,說,“就照慣例吧。李進士那邊,按照原來許舉人的分例再加三成。”
“還是母親思量周到,”沈氏笑到,“另外,我想著媚姐兒月姐兒也漸漸大了,廚下針線、管家理事也該接觸起來了。雖年紀小不用她們經手,但女孩子,日積月累潛移默化,方是正經。正好這個中秋,我想著讓她們抽半天來跟著學習?”
“嗯”蘇祖母點頭,“女孩子是應該的。我跟你父親說吧。”
於是,晚上,蘇祖母便跟蘇祖父說起這個事情,原以為很簡單,結果蘇祖父久久沉吟未答。
“怎麼?有什麼問題。”蘇祖母驚奇了。
“媚姐兒沒有問題,倒是月姐兒,可惜了。”蘇祖父答到。
“如何可惜了?”多年夫妻,蘇祖母對蘇祖父的了解,難得他說這句話,蘇祖母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又想到當年月姐兒是傻子的那個流言,莫非月姐兒有什麼特殊的?
“這麼說,聞一知十,靈性十足,如果月姐兒是個男兒,我蘇家,複興有望。”蘇祖父到。尤其這一點靈性,好苗子與尋常苗子的差彆就在這裡了,實屬難得。
“讀書天分這麼高!”蘇祖母咂咂嘴,要知道,蘇祖父一直說自己家傳承自蘇大學士,一門三進士可是美談呢,但轉而一想,“可惜是個姑娘。”姑娘又不能考科舉。
“是呀,可惜是個姑娘。”蘇祖父也感歎一聲,“行吧,讓她兩下午課程不用上了,學理家去吧,女孩兒家,管家理事方是正經。”
於是,蘇明媚蘇明月便這樣成了半失學兒童。
蘇明月倒不知自己得到蘇祖父如此高的評價。如果她知道,也是內心有愧呢,畢竟她一直認為自己隻是依仗著成年人思維和記憶去吊打小學生。
對於半失學,她也不在意,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規則,在這個時代她注定不可以科舉晉身,那學文識字和管家理事一樣,都是為了過上更好生活的必要手段。
然而,蘇明月不在意,以翔哥兒為首的一幫小學生在意得很。
蘇明月多好呀,每天下學後會提醒他們當天課業,上學前會幫他們收齊課業交給先生,偶有不懂得蘇明月會幫助解答,還會在休息時間幫他們抽背課文。總之,蘇明月的存在,大大減少了小學生們與嚴厲的蘇先生接觸的機會。
如今,蘇明月下午不上學了,他們如何是好?
一批小學生商量半天,最後決定派翔哥兒為代表去談談,最好蘇明月不要去學管家理事,管家理事有什麼好的。至於媚姐姐,媚姐姐年紀大了,去就去吧。(媚姐兒想打人。)
翔哥兒跑去跟蘇明月說了一通,被蘇明月殘忍拒絕。翔哥兒不敢置信,大家都是一起的,你如何能背叛大家。
“翔哥哥”蘇明月耐心的勸導,“你看祖母年紀大了,娘要照顧小弟弟,爹已經出去讀書了。我和媚姐姐要幫助娘親乾活的。你看,等我做出好吃的,送過來給你們吃好不好。”
翔哥兒這個胖墩聽到好吃的,有點懷疑,“你不會像我娘一樣,什麼都煮不好吧?”
姑媽,你的秘密暴露了。
“當然不會,翔哥哥你是懷疑我嗎?”蘇明月梗著小脖子,“即使我剛剛開始做得有一點點不好吃,翔哥哥你也會給我鼓勵的對不對?”
“好吧。”翔哥兒無奈到,顯然蘇姑媽給了他某點教訓,他已經是成熟的大小孩了,爹說要給女人麵子。
“我以後下午不上學了,還要靠翔哥哥你告訴我下午大家都學會了什麼呢?一想到這裡我就很擔心,萬一我落後了被祖父打板子怎麼辦?翔哥哥你這麼聰明可靠,一定會幫助我和姐姐的對不對?”蘇明月又慫恿到。
“當然,你放心吧,月妹妹,包在我身上了。”翔哥兒聽到聰明可靠,拍著胸脯答應了。
於是,翔哥兒跑過來一趟,原來的目的沒有達成,又領了一項任務回去。
蘇明月蘇明媚半失學,除了翔哥兒為首的一幫小屁孩不習慣,蘇祖父也十分不習慣。
沒有人幫忙提醒和收集這幫小屁孩的課業了,小屁孩有疑問也憋著不敢問,一問啥也答不出來,下午的菊花茶也沒有人給自己泡好了,實在是十分煩躁。
小學生們戰戰兢兢,果然沒有了月妹妹/月姐姐,蘇先生更可怕了。月妹妹/月姐姐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呀?
被念叨的蘇明月正在繞有興致的跟著沈氏學廚下理事,當然,以她這樣的年紀,肯定是不能讓她動手的,事實上,沈氏隻打算讓兩姐妹有個概念。女子的傳承就是這樣言傳身教,所以古時候有喪母不娶的說法。沒有一個好母親悉心教導,嫁到婆家如何能挑起當家主婦的重擔。
蘇明月圍觀古代小中產人家是如何過節的,沈氏的莊子送來了中秋前的的蔬果,蘇家還剩下百十畝祖田半年收益,又要準備中秋前的點心吃食,又要給相熟的鄰居親近的親戚來往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