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赴府城(1 / 2)

待蘇順六月底歸家,知道了蘇明月以書換秘方的事情,不禁也讚雅趣。

隻是此次歸家之後,蘇順就全力赴考本次秋闈,蘇家全家注意力也集中在這件大事上。

奈何秋闈之事,總是不如人意,蘇順不出意外的落榜了。

平山縣眾秀才都是難兄難弟,大家唯有相視苦笑,苦讀下一個三年再戰。

時光飛逝,又三年轉眼即過。

沈氏埋頭收拾衣裳,三年時光,並沒有在沈氏身上添上太多痕跡。兒女雙全,夫妻和睦,長輩慈愛,女人的日子好與壞是寫在臉上的。

反倒是蘇順,三年的苦讀,讓他身上的氣質更加沉澱和內斂。

“元娘,彆收拾了,來陪我說幾句話。”看著沉穩內斂的蘇順說話卻與氣質不符 “你說我這秋闈越近,心越不平靜。”

沈氏聞言,不由得擔憂到,“可是那科考就緊張的毛病又犯了?”

“這倒不是,這幾年年年都要在那考號裡試上幾回,我早已習慣。”蘇順到,“隻是這幾年,我止步於秀才之後毫無寸進,轉眼間,翻過年就是媚姐兒及笄了,月姐兒與媚姐兒也隻隔一歲。我想著,如果能中個舉人,媚姐兒月姐兒的婚事可以選擇的範圍便廣了許多。這是我這個父親,能為他們做的最堅實後盾了。”

說到女兒婚事,沈氏亦慎重了許多,“相公,你想想,這世間,為人父母富且貴賣兒賣女攀高枝的多了去,最堅實的後盾,其實在於人有沒有這個心。隻要有這個心,我相信不管是秀才,還是舉人,你都是咱娘幾個最堅實的後盾。”

“元娘,”蘇順握緊沈氏的雙手,放鬆笑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我更要努力才是了。”

“相公,隻要你儘力就好。”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次日一早,小石頭駕起馬車,載著行李,準備出發。

因今年暑熱尚在,蘇家眾人都一頭汗。

“爹,娘,我去了。”蘇順一身秀才直衫,坐在車架上,向眾人揮手,“爹娘,你們回去吧,天氣熱,彆中暑了。”

“嗯嗯,去吧,”蘇祖母到,“小石頭,照顧好大爺。”

“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切以自己為重。去吧。”蘇祖父向外揮一揮手,說到。

“記住了,父親。”蘇順說到,看一眼在旁的妻兒,“小石頭,走。”

“駕。”小石頭揮鞭喊道

“爹爹,加油!”眼見車架漸行漸遠,蘇明月忽然跳起來喊到。

“爹爹,加油!”這是不明所以跟著喊到的亮哥兒。“二姐,加油是啥意思?”

“加油、、、、、你看田婆子煮菜加多了油就好吃了。寫文章也一樣,心裡加把油,文章寫得就好看。”

“二姐,你敷衍我。”

“你既然知道我敷衍你,為何還要問。”

自從蘇順出發之後,蘇祖母的小佛堂又開始天天燒香;蘇祖父每日照常教學,但是每一天總要親自撕下一張老黃曆;沈氏照舊管家理事,隻是偶爾總會發個呆;蘇明月則堅持每日早起做完五禽戲(沈氏傳授給兩個女兒的),然後把她爹的書房整理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有些男人,平日不顯,但其實已經是一個家庭的主心骨。

蘇家眾人希望秋闈順順利利,蘇明月偷偷的去蘇祖母佛堂燒了幾炷香,希望佛祖保佑考得她爹都會,會的都對。

然而,事情總有不如人意的地方,在剛好秋闈這天夜裡,下半夜一場秋雨,氣溫突降,餘嬤嬤半夜起來翻箱子,把上一冬收好的棉被給蘇明月姐妹蓋上,至於沒有晾曬過,一股子黴氣已經顧不上了。

待到第二天一早,雨還是淅瀝淅瀝的下,秋風冷雨,家有考生的人家,裹著厚夾衣心都涼了。

蘇明月想到蘇順模擬考試時那單薄的衣被,眉頭也皺起來,在古代,傷寒感冒可是能要命的,家中眾人憂心不已,連小小的亮哥兒也特彆乖。

幸而到了下午,雨終於停了。雖然冷風不停,但總比風雨交加好一點。眾人也隻能祈禱接下來的天氣快快暖和起來。

隻是天不如人願,接下來幾天雖然沒有再下雨,但溫度沒有半點回升。

蘇家一家人現在已經不祈禱中舉了,隻希望不出事才好。蘇祖父心中已經後悔了千萬遍,早知道就不應該因為麵子問題隻給蘇順小冊子,應該細細的說一遍。尤其裡麵記錄了一些考生強撐著參加科舉,然後一病不起或者身體徹底敗壞的案例,應該重點講述。年輕人,做事隻憑一股子意氣在硬撐,沒有了好身體,萬事到頭皆成空。

有一句話,叫越怕出事,越會出事。

秋闈後第三天,劉家書店標誌的馬車急匆匆的趕到蘇家門前,從車上跳下兩個人,把蘇家大門拍的震天響。

“誰呀?”門房老福頭的聲音透著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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