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奈緒有點恐怖,它的小心臟有點怕怕的。
奈緒敬畏生命,製服罪犯時一般隻是讓其昏迷失去行動能力,就交由警察全權處置。相處那麼多年,這是雪鷹第一次看見奈緒對罪犯下手那麼狠。
“啊,被你看出來了。對於這種死不悔改的罪犯,我心裡著實不爽,更彆說他差點害死小景全家。唔……多少算是有點私人情緒在內吧。”奈緒笑眯眯地承認了,“反正關節脫臼很容易治好,隻是會痛一陣子。學校的格鬥課真棒,現在我拿捏起力道特彆精準。要是放在以前,他的骨頭怕是直接粉碎了。”
喂喂喂,一臉微笑地說這些話隻會讓人更害怕啊?
雪鷹默不作聲地又往後退了幾步。
奈緒煞有介事地說道:“惡有惡報,世間正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隻是恰好遇到了我。”
樓下突然傳來喧嘩聲。
奈緒看了眼即便醒來也沒能力作亂的外守一,走到窗戶邊上探出頭。
周圍民居的燈光三三兩兩地亮了起來,走出一個個人:“哪裡傳來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
奈緒縮回腦袋。
扭曲變形的金屬窗戶框架躺在一大堆玻璃碎片上,靜靜地在大馬路上彰顯其存在。
因其距離外守乾洗店有段距離,沒人發現它的來源。
“誰這麼晚還在開車運窗戶,掉在地上也不懂得收拾一下麼!”眾人罵罵咧咧地一起收拾起路上的窗戶殘骸。
奈緒不方便現身,隻能朝他們所在的方向九十度鞠躬默默道歉:“對不起!”
眾人收拾完畢後,繼續回家休息,一盞盞燈在黑夜中熄滅。
奈緒悄悄把腦袋探出窗外,看到不遠處的岔道口拐出一個人。她朝對方揮了揮手,示意對方上樓。
鬆田陣平無語地指了指一樓大門。有大門能走,他為什麼要翻窗戶?
奈緒跑下樓替他開了門。
見到奈緒,鬆田陣平劈頭就問:“我都告誡你幾回了,不許擅自行動,你為什麼不聽?知不知道很危險?”
“我看到他離開炸彈幾米後才動的手,真不是亂來。”奈緒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
她確實是在破窗後看到外守一不在炸彈邊上才出手製服他的,此話絕無虛假。
鬆田陣平半信半疑:“窗簾遮在那裡,你是怎麼看到裡麵的?”
奈緒沒說話,搖了搖還維持著發誓手勢的右手。
難不成是角度問題,窗簾側邊有縫隙能看到裡麵?
鬆田陣平被奈緒哄騙過去,消了氣。
奈緒見他臉色緩和下來,說道:“人我放倒了。現在不急著上樓,你先陪我找個繃帶。”
“你把他怎麼了?”鬆田陣平想起被貫穿的水泥地,臉色有些驚恐。
“為了限製他的行動,我下手稍微重了點。沒事,應該隻是粉碎性骨折。”
鬆田陣平覺得自己有點不認識“隻是”這兩個字。
他們找到繃帶後上了樓。
“他就躺在門口,你進門時小心點,彆踩到他了。”奈緒在前麵帶路,很快就走到外守一身邊,蹲下來替他包紮膝蓋上的傷口。
鬆田陣平剛進屋,目光就被門邊牆壁上鑲嵌的一塊帶著點紅色有些醒目的金屬片吸引住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個東西有點眼熟。
他走過去,仔細一瞧——好家夥!那居然是一枚染血的巡查胸章。
他把有點變形胸章從牆壁裡拔-出來,遞給奈緒:“要是被zero看到你這麼使用胸章,一定會生氣。”
“啊,謝謝,我都忘了。”奈緒接過胸章放回口袋,“為什麼要生氣?它可是幫了我大忙。”
“Zero對警察這個職業的感情可不一般……等等,你對他做了什麼?他的樣子有點奇怪。”鬆田陣平注意到外守一的四肢有點不自然地扭曲著,若不是他的胸膛還在起伏,鬆田陣平差點產生這是一具屍體的錯覺。
“嗯……隻是把他胳膊大腿的關節卸了,這樣安全些,誰知道他有沒有藏著炸彈引爆器。”奈緒的視線可疑地偏向旁邊,又移了回來,“你順便給他搜個身,我剛才沒來得及動手。”
鬆田陣平再次刷新對“隻是”二字的認知。
他搜索一遍後,回答奈緒:“他身上沒有引爆器。”
奈緒正好結束包紮,指著桌上的一堆炸彈向鬆田陣平發出請求:“接下來拜托你了。麻煩你確認下這些炸彈裡是否有水銀炸彈,或是已經定了時的。”
她站在鬆田陣平身邊,以保證若有意外發生,能第一時間將鬆田陣平救下。
鬆田陣平逐個檢查了一遍炸彈,有些失望:“沒有,都是些普通的還未定時的炸彈。”
奈緒鬆了口氣:“謝謝,這樣就可以了。我去報警,讓警察帶走那家夥和這堆炸彈。”
事情比她想象中順利,真是太好了。
她轉過身檢查外守一的傷口,確認他的膝蓋已經止血後,撥通報警電話,告知對方大致情況和具體地點,再三強調這裡有炸彈,需要派專業人員回收。
等她掛斷電話轉過身,眼前的景象讓她的心臟停跳了一拍。
鬆田陣平竟然在拆卸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