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需要趕在炸彈犯進入新據點前報警並找拆彈專家拆卸炸彈,省得炸彈犯狗急跳牆和他們同歸於儘,最後再甕中捉鱉。
奈緒撥打上次陪同她入院的警察留下的電話號碼,在警察署見到了他,當麵向他誠懇道歉:“對不起,關於上次的事情,其實我隱瞞了一些事情。我知道炸彈犯是誰,而且,他們現在做了和之前一樣的事……”
奈緒把兩個炸彈犯先前和現在所做的一切告知警察,包括他們的動機,同時請求他們入侵廢棄建築裡的監控器更改視頻畫麵,並帶上信號屏蔽器用來乾擾竊聽器。
她帶來的消息震驚全場,警察瞪了她一眼:“你怎麼能——算了,之後再和你好好說說,我先把事情上報上去,並轉達你的請求。你們坐在這裡等一會兒。”
他蹭蹭蹭地跑遠了。
很快,警察就出動了。
奈緒和鬆田陣平再三保證自己隻在建築外麵待著,不會進入裡麵妨礙他們工作,蹭上警車一起前往廢棄建築。
他們要親眼見到兩個炸彈犯被捕。
幾輛警車靜靜地開到奈緒提供的地址停下,把幾人放下,又開向遠方。
警車不能停留在附近,以免被兩個炸彈犯看見。
民用的監控設備極易入侵,警察們很快就接到同僚的聯係,說是已經將監控畫麵恒定成無人的畫麵。
奈緒和鬆田陣平在樓下看著警察們魚貫而入廢棄建築,藏在建築後麵等待兩個炸彈犯自投羅網。
警察們開啟信號屏蔽器,根據奈緒畫的地圖找到特定房間,技術性開鎖,看到的屋內景象和奈緒描述的如出一轍。
幾個警察各自行動起來,拆彈警察把拆彈工具包放置在炸彈旁,開始拆卸炸彈,其他警察則在現場采集指紋、頭發等痕跡。
拆彈專家花了小半會兒時間把兩個炸彈拆卸完畢。
這兩個炸彈構造不算複雜,但製作炸彈的人很有心機,在裡麵設置了一個小陷阱,頗廢了他一點時間,而且炸彈裡裝填的炸藥分量極其可觀。
拆彈專家小心翼翼地把炸藥拆下來,放到自己攜帶的特製容器裡密封好,長舒一口氣:“還好及時得到消息,如果他們繼續改裝炸彈,把炸彈改得更複雜,連我都沒辦法短時間拆除的話,說不定我們為了人質的安全真得答應他們的要求,準備十億現金給他們。”
幾個警察更堅定了要把兩個炸彈犯抓捕歸案的心。
拆彈警察把炸彈空殼複原,先一步帶著炸彈撤離現場,其餘幾個警察則把門重新鎖上,分散四周埋伏起來,靜靜地等炸彈犯們落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掛在正中間的太陽往西邊挪了幾小步。
建築外,兩個炸彈犯開著小汽車停在樓下,無知無覺地進入廢棄建築。
荒廢已久的廢棄建築宛如巨獸般,大張著嘴將無知無覺的兩人吞進腹內。
奈緒和鬆田陣平見兩人進入建築,繞回建築正麵,抬起頭看向那間密室的窗戶。
留在樓下的兩個警察一個守在小汽車邊上,一個堵在大門口。
兩個炸彈犯此次插翅難飛。
他們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沒發現門鎖曾被人打開過,掏出鑰匙打開門,施施然進入房間。
房間裡和他們離開時不曾有任何改變,戴眼鏡的炸彈犯毫無戒心地走向窗邊的桌子,準備取出工具改裝炸彈,而他的同夥則轉過身想要關上門。
他一轉身,就看到門口的三個警察。
“有警察!”他慌忙叫喚著給同伴報信,才跑了兩步,就被一個警察反手鎖住胳膊摁在地上,清脆的金屬響聲接連兩聲,雙腕一涼,手銬把他的雙手銬在背後。
另外一個警察繞過他們衝向他的同伴,另一個則堵在門口,防止有人逃走。
戴眼鏡的炸彈犯手拿一根螺絲刀,神色慌張極了,手裡無意間抓住什麼東西一扯,窗簾被拉開了,他無意間往外麵看了一眼。
在那一瞬間,他看到樓下有一男一女兩個半殘廢正抬頭一臉驚訝地看向他,男的腿上打著石膏,拄著拐杖,女的則是左手臂包裹石膏吊在脖子上掛著的繃帶上,看起來都很孱弱。
他身處二樓,跳下去不會有大礙,手上的螺絲刀能充當武器,想要製服其中一個半殘廢當人質綽綽有餘——尤其是那個女的。
“等等我,我去抓個人質讓警察放了你!”戴眼鏡的炸彈犯一邊喊著一邊拉開窗戶,撐著窗框義無反顧地往下跳。
然而,他沒發現窗戶下有一條懸空的電線從旁邊的開關插座連接到桌子上,一不小心絆到,越出窗戶的姿勢變形,頭朝下栽倒。
他身後的警察想要抓住他,可惜慢了一步,手指和他的身體相去咫尺,沒能趕上。
奈緒、鬆田陣平以及樓下的兩個警察眼睜睜看著炸彈犯往下跳,剛做好逮捕他的準備,沒想到他頭腳顛倒,腦袋先著了地。重物砸地的悶響聲後,又傳來一聲骨頭的脆響,血逐漸蔓延開來。
奈緒及鬆田陣平:“……”
炸彈犯趴在地上的姿勢不太對勁,頸椎彎折的角度有些誇張。而且,炸彈犯摔下來之後,沒見他動彈過一下。
其中一個警察迅速撥打電話呼叫救護車,另一個警察則慌忙跑到炸彈犯麵前蹲下,伸出一隻手指到他鼻子前試探他的鼻息。
幾秒後,他朝他的同僚沉痛地搖了搖頭。
感覺不到一絲呼吸。
但不能排除是假死休克,兩人還是懷著一點點希望等待救護車趕到。
三個警察押著另一個炸彈犯匆忙走出建築,詢問他們的同僚:“他怎麼樣了?”
“沒氣了。”
大鼻子炸彈犯驚心駭神,一臉灰敗,喃喃自語:“報應啊,這都是報應,是之前被炸死的女孩子來找他索命了!”
從爆炸中逃得一命的奈緒:“……”不是我。
救護車還沒來,但奈緒已經提前知曉他的生死——她看到戴眼鏡炸彈犯身上飄出一個影子,正一臉驚愕地試圖鑽回肉-體裡,是她熟悉的亡者姿態。
很快,地獄的迎接課就會派“迎接三連星”將他回收到地獄裡。
雪鷹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久存在肚裡的怨氣一掃而空:“嘖,活該。”
很快,救護車趕來,現場檢查後發現他頸椎斷折,遺憾地宣布了他的死訊。
逮捕兩名炸彈犯的行動不知算順利還是不順利,總歸拉下了帷幕。
警察把奈緒和鬆田陣平帶回警察署做筆錄,之後,奈緒被見過幾麵的警察抓到一旁,關於她“知情不報,而後冒險探知情報”的行為教育了整整一個小時。
鬆田陣平在一旁偷笑。
作為同樣被隱瞞的人,他覺得很解氣。
奈緒滿臉空白地和鬆田陣平走出警察署,感覺耳朵裡還有嗡嗡嗡的聲音響個不停。
鬆田陣平了卻一樁大事,覺得心曠神怡。
突然,他停下腳步,轉身問奈緒:“最近他們幾個有和你聯係嗎?我什麼都沒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