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緒的注意力被兩個人牽引過去,腦海中竄來竄去的危險想法一頓,思維跟著兩個人的話走。
她麵對友人自然而然地緩和了神情,鬆開搶包賊的領口,抬起右腳活動腳踝關節,又甩了甩手臂:“看,我沒事。”
虎口逃生的搶包賊仰臥在地上,熱淚盈眶。
他這是得救了嗎?
他怕奈緒誤解他想要逃跑,不敢挪動位置,也不敢出聲以免奈緒記起他的存在,頭都不敢扭一下,隻用一雙水光蕩漾的眼睛斜睨著鬆田陣平及萩原研二,努力傳達自己道不儘的謝意。
“那就好……噫!”萩原研二含笑的眼睛不小心和搶包賊對視上,迅速扭頭捂眼。
“Hagi,你擺出這副姿勢是……嘔……”鬆田陣平好奇地往萩原研二之前的視線方向看去,剛好趕上搶包賊眨眼的瞬間,被惡心得胃裡翻騰。
“你們這是?”奈緒好奇地隨著他們的視線往旁邊看去。
搶包賊一副挺屍狀,都不敢呼吸了。
就在此刻,一個長得頗有些富態、滿身貴氣的女士氣喘籲籲地走了過來:“謝……謝謝你們幫我……抓住搶包賊,包……我的包呢?”
“抱歉,我需要確認下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請告訴我,包裡有些什麼東西?”奈緒拾起搶包賊剛才恭恭敬敬遞給她,見她沒收,乖乖地放在一旁地上的LV女包。
“是我的包!”女士驚喜地叫道,氣息平緩下來,“包裡放著我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幾款限量版大牌化妝品,還有我的手機。幸好沒弄丟,不然很難再收集得那麼齊全。”
搶包賊聽完她說的話,想死的心都有。
他剛才看到她十分著緊她的包包的樣子,認為裡麵放了比包包本身更貴重的物品,這才盯上她,想從這隻大肥羊身上薅薅羊毛。
東西到手的那一刻,手上沉甸甸的分量讓他內心一喜,而那個女士追著他跑的慌張姿態,讓他更加確信自己要發財了。
結果……
悔恨的淚水從搶包賊眼角滑落,在他腦袋兩側的地板上彙成兩攤小湖泊。
奈緒打開包翻看了一下,確認眼前的女士確實是失主,把包還給了她。
女士仔細地檢查裡麵的化妝品。因她防震措施做得到位,化妝品全部完好無損。
她抱著包包,臉上滿是失而複得的慶幸。
一輛警車停在他們身邊,一個警察走了下來:“剛才接到群眾報案,說附近有搶包賊當街飛車搶包……”
他看了看車頭凹陷得不成樣子的摩托車,旁邊粗壯的電線杆,以及被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隱隱看守住的倒在地上的搶包賊,還有幾人旁邊抱著包包的失主,了然道:“真是個笨賊,居然自己撞到電線杆摔倒。那個家夥應該就是搶包賊吧?”
他毫不猶豫地指向地麵。
搶包賊忍著屁股上的巨痛,一咕嚕爬起來向警察撲去:“是我,警官先生,我認罪,快把我抓起來!”
他朝警察伸出雙手,迫不及待地想要戴上手銬,被警察帶走。
這個警察是來抓他的嗎?不!他是拯救他脫離苦海的恩人!若他晚到一些,誰知道那個女羅刹想對他做什麼!
警察一頭霧水地給他戴上手銬,例行問話後,找失主確認過包裡物品的金額,確定他的行為已經構成搶劫罪,準備押送他回警視廳,損壞的摩托車由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協助搬到後備箱。
搶包賊歡天喜地地主動鑽進警車,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仿佛等著他的不是敞開的監獄大門,而是一條星光大道。
奈緒緊握雙拳,看著搶包賊坐著警車從麵前呼嘯而去。
可惡!剛才被轉移了注意力,下手慢了一步!
鬆田陣平不曉得奈緒腦子裡轉著什麼危險念頭,看著遠去的警車,吐槽道:“今天是水逆日嗎?事情一件接一件的。”
萩原研二表示讚同,拍了拍在一旁神遊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偵探,醒醒神,走了。”
毛利小五郎掃視周圍一圈,哈哈一笑:“我真是醉得迷糊了,剛才都夢到了奇怪的場景……走了,回家去。”
他邁著搖搖晃晃的步伐,繼續向毛利偵探事務所走去。
看他的反應,應該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當成了一場夢。
萩原研二對這個在清醒和迷糊之間自如切換的“前輩”很是無語。
他是怎麼做到清醒地救下工藤新一後,又變得迷迷糊糊的?
三個小孩卻對他的表現習以為常——那是毛利小五郎的常態了。
奈緒三人把一個大人和三個小孩送到毛利偵探事務所後,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同時接到拆彈任務緊急通知。
事態緊急,萩原研二找毛利小五郎暫借他租來的小汽車,打算載著鬆田陣平一起趕往現場。
毛利小五郎半醉半醒間把車鑰匙扔給他,隨口叮囑了一句:“彆弄壞了。”
“那是一定的,您放心。”萩原研二接住車鑰匙,坐到主駕駛座上。
鬆田陣平拉開副駕駛座,剛邁出一隻腳,又縮了回去,打開後座車門:“喂,小鬼,彆以為自己矮就能偷偷溜進車裡。快下去,我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
工藤新一悻悻地下了車。
他時常做這種事,彆人發現他時車子已經開在半路上,沒辦法把他一個人拋在路邊,隻好帶他前往現場。
他幾乎次次都能蒙混過關,這次怎麼就不管用了?
等工藤新一下車後,奈緒反倒鑽進車裡,關上車門:“我也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