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剛打開車門,就見奈緒從小巷子裡拎出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
隻見男子身上銬著兩幅手銬,一副銬住他的左手和右腳,一副銬住他的右手和左腳。奈緒手裡攥著兩幅手銬的鐵鏈部分,提著他向鬆田陣平走來。
男子四肢並攏,仰著腦袋,頭隨著奈緒走路的姿勢一點一點。
鬆田陣平不禁聯想到故事書裡被人捆綁在木棒上準備架到火上烤的乳豬,忍不住想笑:“他犯了什麼事?”
“是個可恥的強-奸犯,剛才正打算對一個女士行不軌之事。你幫忙把他送回警視廳,他手腳被銬住,就算車上醒來,也沒辦法做出危險舉動,你儘管開車。”奈緒表情鄙夷,把一個包丟到副駕駛座上,“這是罪證。我去把那個女士送回家。你從警視廳出來後再聯係我吧。”
鬆田陣平收斂笑容,往那條小巷子瞥了一眼:“好。”
他看著奈緒打開後座車門把男子丟了進去,轉身走回小巷子,啟動汽車前往警視廳。
等他在警視廳裡停下,想要把車內的犯罪嫌疑人拖下車,才發現奈緒忘記把手銬鑰匙交給他了。
“啊。”
鬆田陣平用眼睛估測男子體重後,覺得自己沒有宮本那等臂力,可以輕易把男人提到樓上,還是不要為難自己的好。
什麼?用抱的?沒有這個選項,他可不想把人生中第一個公主抱奉獻給一個男人,還是一個犯罪嫌疑人。
鬆田陣平果斷把男子鎖在車內,上樓到搜查一課把值班刑警叫下樓。
“宮本小姐托你送過來的?你和宮本小姐剛才在一起?!”值班刑警關注的重點完全偏移,“為什麼你們那麼晚還在一起?!”
鬆田陣平無言:“……隻是幫她開車押送犯罪嫌疑人。”
工具人啊,那沒事了。
值班刑警和鬆田陣平一起把犯罪嫌疑人扛上樓。
鬆田陣平轉述了奈緒的話,並把犯罪嫌疑人的背包轉交給值班刑警,開車去找奈緒。
按照之前打電話確認過的所在地點,鬆田陣平找到了奈緒。
——在宛如車禍般的現場。
一輛擋風玻璃全碎的小轎車橫亙在馬路上,奈緒正半跪在副駕駛座上俯身拎著司機的衣領來回搖晃,鬆田陣平看到司機都快翻出白眼來了。
“宮本!快鬆手!”鬆田陣平趕緊出聲救人。
奈緒被喚回理智,鬆開司機的衣領。
司機大口喘氣,在奈緒惡鬼般的目光下身體蜷縮成一團。
“這家夥居然酒駕!要不是現在大半夜的,鬼知道會出什麼事!”奈緒滿腔怒火,衝司機喊道,“不想要命的話給我找個地方安靜地離世,彆給其他人添麻煩!他們和你不一樣,都很珍惜自己的性命!”
生命很珍貴,對這種不遵守交通規則、心存僥幸卻害人害己的家夥,奈緒氣到爆,一時間口無遮攔,什麼話都往外說。
“喂喂,宮本,你是警察耶,說這種話……說得太對了!”鬆田陣平表示讚同。
酒駕的危害誰都知道,因此懲罰力度極大。哪怕駕駛前隻喝一口酒,司機也得立刻入刑。
能被奈緒在沒有儀器檢測的情況下認定是酒駕,想必這輛車的駕駛軌跡一定不正常。
鬆田陣平沒有親眼看見奈緒是怎麼製止這個司機的,但想也知道,要攔住一部高速行駛且行進路線漂移不定的汽車,她一定冒了很大的風險。
奈緒嘴上說兩句又怎麼了?他都想揍對方一拳。
“發生什麼事了?啊,是宮本同學……呃,不對,宮本警官,晚上好!”一個女交警聞訊趕到,看到在場的奈緒,有些驚喜地叫出聲了。發現自己稱呼不對,趕緊改口
。
“晚上好,藤田警官。請檢測一下,這個司機酒駕。汽車的前擋風玻璃是我為了強製停車打碎的。”奈緒一五一十地告訴對方。
“我知道了。”藤田警官從警用機動車上下車,拿出呼氣式酒精檢測儀,準備檢測司機是否酒駕。
她剛走近小轎車,還沒拉開車門,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酒臭味從擋風玻璃處往外飄。
無需檢測,她就明白對方一定是酒駕。
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
她打開車門,把酒精檢測儀湊到司機嘴邊,示意他呼氣。
司機一臉天崩地裂的表情,卻隻能乖乖服從。
藤田警官看著酒精檢測儀上顯示的高數值,倒抽一口冷氣。
好家夥!這人何止酒駕,絕對是醉駕!
“這家夥交給我處理吧,這輛車也是。宮本警官,近幾個月辛苦了!”藤田警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是我們的工作才對,反倒一直麻煩你幫忙……”
“舉手之勞,不用道謝。他們在我麵前亂來,總不能放任不管吧?”奈緒衝她一笑,推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走下來,“交給你了,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好的,宮本警官再見!”藤田警官朝她用力地揮了揮手臂。
奈緒揮了揮手,坐回鬆田陣平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