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琅舒了口氣,“那就好,還是等大夫過來看看。”
雖然他母親今年也不過三十出頭,聽上去好像很年輕,實際上京裡三十出頭的夫人,都是要做祖母的人了,林琅不得不擔心。
不多會兒,大夫就到了,林琅和林如海緊張的站在一旁看著大夫診脈,心驚膽戰。
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大夫眉頭舒展,笑著衝林如海拱手道喜,“恭喜林老爺,林夫人這是喜脈。”
林如海和林琅以及躺在床上的賈敏都是一驚,林如海喜形於色,“當真?”
林琅愣了一會兒,道,“大夫,我母親這個高齡懷孕,不會有事?”
“林夫人今年左不過三十四歲,也不算高齡,榮國府的二太太四月份還剛生了個哥兒,不也是母子平安?這位二太太再過兩三年便四十了呢,小公子儘管放心,隻要保養得宜,不會有事的。”
聽了大夫一番話,林琅稍稍寬了心。
賈敏並非頭胎,因此林海也知道要避諱什麼,因診出身孕的時候,便已經接近三個月,倒不用太過擔心,隻是要注意休息,不要過於操勞。
畢竟有孕在身,休息還是很有必要的。
隻是如今林家除了賈敏,便沒了第二個主持內宅的人,不免就需要林琅和林如海分神料理。
好在內宅的事兒雖然繁瑣,但都不是什麼大事,一句話就解決了。
沒兩日,榮國府那邊也知道賈敏有孕了,送了好些滋補的藥材補品過來。
轉眼便到了中元節這日,賈璉上門來接林琅一起出去。
林琅跟父母說了一聲,便跟著賈璉出門去了。
“你怎麼心不在焉的?”
因今日是中元節,街市上會很熱鬨,兩人都沒有乘馬車,而是帶著兩個小廝便出門了。
林琅笑了笑,道,“我母親有孕了,難道你沒聽說?”
“聽說了啊,姑母不是在家嗎,還需要你一個孩子操心這些不成?”賈璉好笑的道。
林琅白了賈璉一眼,想起什麼,道,“怎麼今兒隻有你出來,珠大哥呢?”
“他好像跟李家兩位少爺一塊賞燈去了,他們幾個都愛讀書,我不愛跟他們呆一塊,不然也不會叫你跟我一起出門賞燈啊。”賈璉撇撇嘴道。
林琅聽得好笑,“璉二哥莫不是忘了,我也讀書的。”
“但你出來玩的時候,就是玩兒,不會說些之乎者也,”賈璉搖搖頭,忽然想起什麼,有些興味兒的道,“說起來,你從前也是這樣滿口之乎者也,自從年初病了一場,整個人就好像解開了什麼枷鎖一樣,眼神都透著一股靈氣,瞧著就心裡舒坦,想跟你親近些。”
林琅撇嘴,“你這話說得好像我以前是個上了枷鎖的囚犯。”
“嘿嘿,我沒這個意思,林表弟何必說這話諷刺我?”賈璉笑道。
林琅也不跟賈璉辯駁,四周打量了一眼,道,“今兒街上還真是熱鬨。”
這麼熱鬨的晚上,拐子也會變多。
“今兒當然熱鬨了,中元節會有些姑娘出門放河燈祈願,就跟上元節和下元節一樣。”
聞言,林琅似笑非笑的看著賈璉,“我道你今兒費什麼非拽著我出來,感情是打這個主意。”
自己偷看姑娘怕挨揍?把他這個半大小子拽出來當擋箭牌,省的被人發現他的小動作?
賈璉聞言,連忙擺手否認,“我可沒這個心思,我早就瞧中了二嬸娘家的侄女,長得可漂亮,這些庸脂俗粉,我才瞧不上呢。”
林琅無語的看著賈璉,“你是看二舅母的侄女長得好看才想娶人家?你就不怕挨打?”
“為什麼挨打?”
林琅:“……”
揉了揉額角,林琅沒好氣的道,“王家跟你年齡相當的,隻有那位鳳姑娘,我聽母親說,她是個極厲害的,自幼在充作男兒教養的,你可小心栽跟頭。”
“這麼漂亮的姑娘,栽跟頭我也願意啊。”賈璉笑嗬嗬的道。
見狀,林琅懶得再跟這個色鬼多說,這廝已經是沒美色蒙蔽心智了。
“誒——”見林琅衝他翻了個白眼,便往前走去,賈璉忙跟上去,“你怎麼了?”
林琅不想搭理賈璉,但是賈璉老纏著他追問,林琅煩不勝煩,停下腳步道,“你早晚栽在這好色的毛病上。”
賈璉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好了好了,我們去看燈,彆計較這些了。”
“誰跟你計較了,我這不是正在往河邊走嗎?”林琅沒好氣的道。
賈璉:“……”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護城河走,遠遠的就見前邊兒燈火通明,河麵上飄著無數的河燈,遠遠望去就像天上的繁星。
這景色有些彆樣的美麗,心裡的煩悶頓時消散了大半。
“怎麼樣?好看?”賈璉笑著道,“我可是知道你往年都沒有出過門,當時年紀小,姑父怕你被拐子給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