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為買這簪子差點配上一雙腿,她心中憋悶,還是取下腕上一對鐲子遞給桑落:“給文大人送去,好話你揀著說吧。”
文詠一肚子酸詩,雲衣雖然瞧不上,但表麵交往還是要繼續維持的。
桑落嘴巴一塌:“可我也不敢出門。”
“你留一隻鐲子做贈禮,讓隔壁驛站的傻小子替我跑個腿不就成了?狗腦子真不會轉彎。”
“主子,我是狼。”
雲衣輕嗤:“跟狗也沒什麼區彆。”
看著桑落灰溜溜的背影,池幽無奈搖頭:“天底下的便宜都被她占儘了。”
這般勾三搭四,遲早要出事。
偏偏接下來幾日,設餌的人順風順水,池裡的魚的卻紛紛遭了殃——
“張刺史染了風寒還在修養,李副官家裡妻妾吵得厲害,王都督犯了忌諱不宜出門。”桑落掰手指數著,愁眉苦臉道,“大夥兒都說尋常閣沾了晦氣,已經連著好幾日沒生意了。”
池幽卻並未因為門可羅雀而犯難,神神秘秘道:“愁什麼,接下來指不定要有大買賣。”
凡人隻當是邪祟作亂,看不見腳底以尋常閣為軸心,遍布道門符紋的陰陽大陣——護得這般緊,還能是為誰?
她隨手救下的小花妖,來頭恐怕不小呢。
然而就算頂著“晦氣”的惡名,雲娘子聲譽在外,難免有甘做風流鬼的勇士。
正廳賓客稀疏,爛醉如泥的男子捧著一對纖纖玉手,色眯眯問:“恰逢良宵,不知雲兒今夜可願與我共度?”
雲衣看透他是個聊勝於無的弱陽體質,空窗期正巧無聊,便佯作羞態:“得公子垂憐,是奴家的榮幸。”
她不拒,男子心中大喜,噘嘴就要一親芳澤。
“公子,不可。”雲衣故意往旁側一閃,臉上羞紅更甚,暗示道,“正廳人多。”
去了後院,價錢可不是翻一倍那麼簡單。
見冤大頭糾結,雲衣故意牽著他的手勾在鬥篷繩結上:“公子,進嗎?”
微一用力,繩束便半散下來,狐裘之下隻著單衫薄裙,風情萬種,玲瓏畢現。
男子看得血脈僨張,心一橫,再不猶豫——進!傾家蕩產也要進!
結算過銀兩,醉漢正被美人攙扶著往後院去,腳底忽然一劃,猛地摔了個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