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嫣梨扶著玲瓏憋笑,簡直像是初試那日的情景複現。
雲衣汗顏不已,試圖借群芳會轉移圍觀者的注意力:“宋公子,不知今日的賽程要如何收場?”
宋鑒隨意掃著秋娘呈來的畫作,煞有介事想了想,道:“公平起見,就按現場已完成的部分評分吧。”
未被卷入困陣的人或多或少都趁秋娘忙碌悄悄改了兩筆,雲衣急了:“可我還沒畫完啊。”
“雲姑娘破陣有功,我自會考量進去。”宋鑒四兩撥千斤道,“何況依我看,無需題詩,你這幅廢稿已經足夠完整了。”
話畢將紙麵一轉——人物動作還是遇困前的模樣,巧在江雪鴻破陣時在留白處添了符文,竟成了一道點睛之筆。眼下,畫中人手中的紙片變得模糊不清,淡染上洇暈的血色,遠看仿佛一朵半散的牡丹花。
嫣梨噗嗤樂了:“我看這幅畫不該叫‘風花雪月’,該叫‘掌中嬌花’才對。”
眾人的目光在畫中人物和眼前活生生的道長之間來回掃射,逐漸變得意味深長,雲衣的臉色也不由一陣紅一陣白。
察覺她的尷尬,江雪鴻臂彎微鬆,試圖寬解道:“不以勝負論得失。”
不是勝負,而是麵子啊!都怪這什勞子“風花雪月”的題麵,她還沒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替身,怎麼就被當做倒追寂塵道君的頭號傻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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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賽陡生波瀾,好在並未有人重傷,隻群芳會最後一場延期了兩日。
畫作由宋鑒親自批閱,打上“優”等的五幅作品懸於洲府門樓前供人觀瞻,唯一的人像在風景畫中尤為突出,雲衣羞惱交加,再不肯出門。
江雪鴻不知她因何困擾,隻道邪修傷而未死,定會更加瘋狂地汲取力量,必須儘快查出其藏身之地。
他早出晚歸,宋鑒則目的不明,雲衣對花魁之位也沒有先前的執著,乾脆一切隨緣,與姐妹們一同耍起拇戰來。
嫣梨剛輸了一局,端著罰酒問:“真真急死個人,該問的都幫你問了,怎麼還拿不定主意?你不會想給姓白還是姓宋的當夫人?”
雲衣催促她快喝,不樂道:“托你的福,人人都知道我對江雪鴻情根深種。”
玲瓏端著酒壺插話:“她說錯了嗎?連桑落都看得出來你口是心非,真不知道矜持個什麼勁。”
嫣梨一口飲儘,接著戳她心窩:“不知感激的丫頭,就你這你不禁風的身子,要不是江道君護著,以為你還能完完整整出那邪陣?待人家心灰意冷走人,有你懊悔的。”
玲瓏點頭附和:“誰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