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水無用,清心訣無用,他的解藥隻有一味。
江雪鴻重新摟過雲衣,就著指尖血絲,在她額心畫下一道封印符。
相比於玉清石的溫和,禁符封鎖識海更加粗暴,陣陣痛感襲來,雲衣忍不住蜷起身子。
江雪鴻禁錮住她,動作不停,似在把這番疼痛當作對她讓意圖打探往事的懲罰。
何時記得何時忘記,主動權必須掌握在他手裡,休想再騙他。
既然往事不堪回首,重溫舊夢就到此為止吧。明日起,她再不會夢見有關“衣衣”與“鴻哥哥”的一切。
一道符畫畢,偏執的男人並未就此停手,瞪著腥紅的瞳,抬手又落下一段攝魂禁咒。
江雪鴻用同她當年蠱惑自己一樣的作態,輕喚:“雲衣。”
少女聞聲睜眼,眼中神采全無,好像一具被操縱的傀儡。
濃妝豔抹,無事獻殷勤,既套了他的真言,他亦要聽她的心聲。
“誰給的藥酒?”
“嫣梨。”
“為何對我用藥?”
“想知道你喜歡陸輕衣還是喜歡我。”
喜歡,又是這個萬用的借口。
江雪鴻蔑然勾唇,擒過她的下巴:“現在記起來多少?”
少女的嗓音還帶著亭下荒唐後的輕啞,老實應道:“夢裡記得,醒來就都忘了。”
江雪鴻盯著她,心生疑慮:“不記得,為何還要打探?”
“都怪你。”
“怪我什麼?”
雲衣睜著無神的眼,直截了當道:“你被陸輕衣睡過,不乾淨了。”
寂塵道君雖然道號裡帶一個“塵”字,衣角袖邊卻從不沾染半點塵埃,何曾被評價過一句“不乾淨”。
江雪鴻喉間微哽,力不從心解釋:“我每日淨身。”
“能把童子身淨回來?”
“……”
禁咒有時限,江雪鴻不願與雲衣爭辯貞操問題,心底莫名的邪火卻無論如何都滅不下去,索性縱著酒意,俯身又磋磨了一輪她的唇。
吻罷,一字一頓質問:“你這次說愛我,是想要什麼?”
不必用感情和身體做幌子,愛恨喜惡他本就不懂,想要什麼,坦白說便是。
從前不能順著她的意行事,讓她以死相逼,但如今,隻要她不離開,江寂塵可以將世間一切拱手相贈。
盜寶,殺人,剜心,亦或是——剖道骨?
雲衣聞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