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需要更多情報。”
桂的喃喃自語隱匿在夜裡。
古怪二人組上門要求買下異能開業許可證的第二天清晨,武裝偵探社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平穩地開業,等待新委托人的到來。
太宰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長長的一條像是變異的褐色海參。
敦在和國木田確認任務的最後程序。
不久之前在不知名假發人士的指引下加入港口Mafia的鏡花正抓住伊麗莎白的白色玩偶服,試圖探索內部的奧妙。
往常總是喜歡坐在椅子上堆零食山的名偵探卻不知去了哪裡。
與謝野正在欣賞自己的新手術刀,鋒芒畢露,寒光湛湛,讓人看了後背直冒涼氣,比如某隻膽小的老虎,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小了。
和往常一樣的光景。
“咚咚咚——”
中島敦十分自覺地起身開門。
“打擾了,我今天是來找福澤閣下商量一些事情的,可以讓我進去——”
“啊,這不是桂小姐嗎?”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敵方的重要乾部,他卻一點警惕心都提不起來呢......
小老虎感受著自己平穩的心跳和毫無波瀾的心情,這樣想到。
“是假發子啊~”
太宰鹹魚懶洋洋地翻了個麵,把臉對著門口,邀請道:“要來和我一起玩上班時間什麼都不做的摸魚遊戲嗎?”
他直挺挺地伸出一隻胳膊作為邀請。
“不了,現在不是我的上班時間,這個遊戲的意義就沒有了。\"
雖然這麼說,但她還是朝著太宰的方向走過來。
太宰的胳膊伸的更直了。
國木田坐在一邊十分想吐槽,你們這些人到底把工作當成什麼啊!
然而,在短短兩秒之後,陷入某種僵硬狀態的伊麗莎白突然動了。
【桂先生!!!】
和人一樣高的白色鴨子玩偶樣的奇妙生物激動地甩開兩條若隱若現長滿腿毛的腿,頭頂頂著一隻鏡花,一把推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中島敦。
小老虎以倒栽蔥的姿勢倒在與謝野醫生的腳下。
“啊啦,阿敦受傷了呢,一定很需要我的治療吧。”
與謝野醫生的眼裡閃爍著蠢蠢欲動的光,與手中鋒利的手術刀反射出的寒光相映成趣。
“不,不,這點小傷,三秒就能痊愈,就不勞煩與謝野小姐了......”
“想往哪裡跑!”
手術刀的破空聲十分驚人。
“嗷——!!”
這邊卻是溫馨的讓人落淚的認親場麵。
“你,你是……”
當遇到同一個世界的伊麗莎白之後,對桂小太郎最初的【性轉】附帶的特殊狀態【失憶】產生了強烈的衝擊。
【桂先生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一人一鴨同時震驚到忘記周圍的一切人和事物。
桂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想要離這個帶給自己異常強烈的熟悉感的生物更近一些。
也正因為如此,她向前的動作剛好避開了太宰想要拉住她的手。
那邊沉浸在彆人無法插足的複雜氣氛中。
這邊的太宰治盯著自己落空的手不發一言。
沒有人注意到他。
“等等,我好像,要想起來了......你就是,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是你對吧?!而我,而我是......要帶領江戶到達黎明的穩健派攘夷首領——桂小太郎!”
雙方的再會讓這個世界產生了些許的偏差。
“我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攘夷戰爭,鬆下私塾,鬆陽老師......”
“嗚,好痛苦......”
乍然間恢複記憶,大量的信息湧入腦中,她隻覺得身體裡似乎有無數鋼針在翻滾,要刺穿皮膚,從裡麵生長出來,細胞重新組合,已經穩定的肌肉和骨骼再次生長,甚至開始發光......
等等?發光?!什麼鬼!
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的中島敦急忙去晃與桂小姐最熟悉的太宰先生:\"太宰先生!快看!桂小姐在發光啊!”
太宰治這才從那種奇異的氛圍中脫離出來,扯開一個和往常相同的笑:“發光不是很正常嗎,就像我們平時發動異能力也會發光吧。”
“話是這麼說,但是桂小姐不是沒有異能力嗎?”
自從港口Mafia那次堪稱潦草的攻擊之後,他在其他人口中也聽說了很多關於桂小姐的事情。
港口Mafia五大乾部之一,手下有自稱為【joy組】的精英部隊,紀律嚴明堪比軍隊,在她的指揮下一路披荊斬棘,可以說造就了港口Mafia現在的地位和實力,桂小太郎和她為港口Mafia訓練出的【joy組】是絕對必不可少的。
個人實力和她的領導力相比就不那麼顯眼了,但雖不能和重力使那種怪物相比,卻也不容小覷。
但是這些情報中,唯一沒有說的就是這位乾部擁有異能力。
不是保密,也不是故意隱藏作為底牌,而是單純的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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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黨的本質是把暴力轉化為貨幣的經濟行為體。”
“為了得到最大化的利益,就要有在關鍵時刻舍棄一切的覺悟。”
這兩句話是最能體現出森鷗外性格的象征。
廣津柳浪一直都明白,比任何人都明白,當年一手策劃了殺掉港口Mafia的先代,作為一介名不見經傳的黑市醫生的自己上位,森首領的智謀和手段其次,那份為達成目的在所不辭的覺悟才是最令人敬佩並深感恐懼的。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這份覺悟。
他半跪在首領辦公室的桌子前,麵對首領含笑得目光,身後卻出了一身冷汗,他卻隻能低頭回道:“屬下知道了。”
這將又是一次巨大的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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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奇奇怪怪的棕色卷毛怪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每天隻會傻笑和搭訕,也不知道菲茨傑拉德大人到底看中他身上哪一點了?那份舉世罕見的傻氣嗎?”
臉生雀斑的紅發少女露西麵露不滿地把盤子裡的土豆塊用叉子搗成爛乎乎的泥狀。
她一想到那個男人就超級生氣。
奧爾科特想要安慰她,卻由於膽小社恐的性格躊躇在原地,醞釀的話語不敢發出。
然而正當這時,那道過於吵鬨而令人生厭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原本安靜和諧的組合飯廳。
回來的好快!
露西神色複雜地看著興高采烈還拎著一個紙袋的阪本辰馬,還有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名為陸奧的鬥笠女。
明明昨天才出門,短短一天就已經把武裝偵探社解決了嗎?
難道這個人其實很厲害......?
“啊呀啊呀,任務大失敗!武裝偵探社完全沒有把異能開業許可證賣給我們的意思呢!啊哈哈,啊哈哈哈!”
她想掐死剛剛那個產生了如此愚蠢的想法的自己。
“吵死了!任務失敗還這麼開心,廢物就是廢物!菲茨傑拉德大人早晚會把你趕出組合!”
“嘛,我想也是這樣啊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棕色天然卷男人聽了她的嘲諷卻絲毫不生氣,依舊笑得像個傻子一樣快樂。
他身邊的那個鬥笠女卻漫不經心地看過來,一閃而逝的殺氣從那雙狹長的眼眸中暴露出來。
露西瑟縮了一下,沒再說話。
她似乎聽到鬥笠女在她低下頭後發出的一聲嗤笑。
然而她一抬頭,看到的卻還是那張冷冰冰的死人臉。
那聲音很小,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喲,我的摯友辰馬,你回來了啊。”
金發的男人聽到樓下聒噪的聲音,姿態優雅地從螺旋式的樓梯上走下來,熱情地向剛進門的阪本辰馬打招呼。
“啊!這不是我的摯友弗朗西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