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翠眸的少年……不,現在該說是青年了,步伐歡快,像個剛得知今天學校放假的小學生一樣快樂地走在街上。
江戶川亂步兩隻手裡都拎著裝的滿滿的袋子,原本就狹長的眼眸在愉快情緒的堆積下完全變成了兩條彎彎的細長線。
假如偵探社的人在這裡,也一定會疑惑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是對於亂步來說,這很簡單。
假如被問到“亂步先生,你在做什麼啊?”,那他一定會一臉理所當然地回道“這不是很明顯嘛”。
“我在建造我們的秘密基地啊。”
穿著格紋鬥篷,戴著偵探帽的少年快活地嘟囔著什麼,平時連一瓶水都不願意拿的人,現在卻動力十足地向前健步如飛。
如果這時有人湊近仔細聽,就會發現青年在念叨的是一係列高級機油和各種機械零件的名字。
或許是想到了什麼,他嘴角扯開一個更大的笑容,然後猛地搖搖頭。
“不行不行,不能再亂想了,要快點才行!”
像一隻勤勤懇懇,不辭辛勞為自己的新巢叼去小樹枝和花花草草的雄鳥,忙碌而快活地為之來回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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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天鬨劇後的夜晚悄然降臨,完成了任務的神威如願以償地以令人膛目結舌的速度和飯量清空了十桶米飯。
至於為什麼是十,而不是三十四十或是更多,全是因為當他吃到第十桶做好熱身的時候,蒼白病弱的黑發青年輕輕咳嗽一聲,麵露歉意地說道:“抱歉,神威,大米已經沒有了。”
少年嘴角還沾著幾粒米飯,聽到費奧多爾的聲音茫然地從飯桶裡抬頭。
表情純良的不可思議。
完全想象不到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還做出過手撕大炮的恐怖事件。而電視新聞上正在報道的,黑惡勢力之間的火拚使當地某黑色組織基地徹底毀滅,組織人員無一生還的恐怖事件,誰能想到入侵方隻有一個人呢?
而且還是這樣一個纖細,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
普希金坐在整張長方形餐桌離神威最遠的座位上。
他最喜歡的就是看強大異能力者痛苦的表情。
但是神威是一個瘋子,沒有弱點,沒有軟肋,也從來不會有什麼東西會讓他痛苦。
他討厭這種無法讓他取樂的人。
更何況這個瘋子不光無法給他帶來樂子,甚至隨時可能暴走開大,把無辜看戲的他卷入災難。
達咩!這種人達咩!
然而這種人居然還是那個費奧多爾的左右手,平時基本都在外麵執行費奧多爾親自下達的各種任務,在彆墅基本看不到他的人影。
和閒的在家摳腳的他普希金大人是完全的對立麵。
可惡啊!明明是那副德行!憑什麼那麼被費奧多爾看重!
普希金下意識忽略了神威強到令人發指的戰鬥力,隻一味地怨恨著。
像是躲在陰溝裡的蟲子,暗戳戳地幻想著星星墜落的那一刻。
而看到神威倒黴,也是算得上隻比看到強大異能力者痛苦表情稍遜一籌的享受。
身材肥厚的男人扭曲地在心底偷笑,用那雙猥瑣閃爍著精光的小眼睛緊盯著神威與費奧多爾的對峙。
“但是費佳答應過我的。”
神威那雙湛藍的大眼睛裡全然是純真的光芒,讓人不忍毀滅。
然而費奧多爾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是啊,真可惜呢,隻好等到下一次了。”
費奧多爾臉上掛著虛偽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