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既然是我這個當了多年的leader挑選出來的精英部隊,一定是不會有間諜和臥底之類的人的吧哈哈哈哈哈!”
好不容易疼痛稍微緩解的立原道造聽到這話動作僵硬了一瞬,表情比之前更加扭曲。
“還在疼嗎?”
銀看到他這副似乎痛不欲生的表情,有點擔心地問道。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的體能鍛煉有了效果,導致下手沒有輕重。
“不,不是你的錯。”
立原道造明明是笑著的,銀卻眼尖地看到了他額頭淌下的冷汗。
“可是立原你……”
“不是的!我真的不是……”臥底!
欲蓋彌彰的話馬上就要喊出來,幸好憑借他強大的意誌力強行憋住。
“喂!那邊在吵什麼!”
不妙,老師,不是,桂先生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了啊!
“沒什麼!什麼都沒有!我們隻是在稱讚您事無巨細的戰前事項!你說對不對,銀?”
他迅速用胳膊碰了碰身邊的少女。
“能夠聆聽到桂先生的真言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幸好,銀在桂先生的問題上隻會誇誇誇。
立原道造鬆了一口氣。
卻沒想到下一秒,就聽到男人冷靜而肯定的聲音:“你就是臥底對吧?”
他猛地一抬頭,大腦瘋狂運轉,努力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無辜又茫然。
“你在說什麼啊桂先生?”
自從踏入地下訓練場就說著奇奇怪怪的脫線話語的五大乾部之一兼代理首領,桂小太郎,終於顯露出屬於高位者的霸氣。
“不需要解釋。既然我已經在大庭廣眾之下敢這樣指認,那必然是已經掌握了確切的證據,你現在還要藏著掖著嗎?”
聽到他自信的語氣,眾人驚訝地看向他指著的方向,看到了立原道造。
“什麼?!我們之中竟然有臥底?!!”
“立原大人竟然是臥底?不可能吧!他可是黑蜥蜴的十人長啊!”
“連這種高職位的成員都是臥底的話……”
人群從窸窸窣窣的小聲討論到愈發吵鬨的大聲喊話,支持和反駁,疑惑和震驚……
很快,整個訓練場就被噪音淹沒了。
中原中也眼神變得銳利,跟著人群看向那個方向:“喂喂,真的假的,這可不是能夠開玩笑的事情……”
結束這場辯論的,是拔刀出鞘的清亮聲音。
劍身的嗡鳴聲,仿佛是直接從每個人的腦子傳進來的。
“港口Mafia可沒有仁慈到會讓臥底繼續待在組織裡!”
桂小太郎的臉上沒有絲毫笑意,閃爍著寒光的刀尖直直對著立原道造的方向。
隨即他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飛身下劈,眼看就要砍下麵前橘發青年的頭。
在立原道造還在“暴露自己的異能力擋住麵前逼近的武士.刀,承認自己的臥底身份”和“就這樣放棄抵抗,賭對方隻是詐他”之間猶豫時,麵前情況又發生了轉變。
他明顯感覺到身邊突然有幾道氣息變得急促,但在彆人看來他們也隻是為了爭論而移動了幾步而已,並不能引起任何重視。
但是立原道造瞬間就知道自己應該選哪個選項了。
而在港口Mafia的所有人看來,這位疑似臥底的十人長做出了任何人都無法理解的行為,那就是垂著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連最基礎的防禦動作都沒有做出,仿佛被嚇到麻痹了反射神經,完完全全放棄了抵抗。
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但在這時,原本看上去像是朝他砍來的刀鋒突然一轉攻勢,在空中以堪稱神奇的姿勢轉變方向,寒光凜冽,破風聲在耳邊轟鳴。
青年臉上卻泛起意料之中的狂氣笑意,一轉呆愣杵在原地的麻木姿態,身體配合著利刃劃過的方向後仰,利落標準的後空翻帶出強大的破空聲,狠狠踢向身後一個麵容普通到毫無特色的黑西裝男。
隨著“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他知道了這場賭局的結果。
他贏了。
從最開始,這就是一個為了釣出藏在人群中的烏鴉而做出的局。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到最後也依然澄澈清明,毫無迷惘。
他果然還是小瞧了這位被內部人員譽為【港口Mafia的黎明】的男人。
最強乾部,從武力值上來說的確是中原中也,那強大到可以與神比肩的異能力令無數人聞風喪膽。
但桂小太郎卻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最強。
那就是智謀和領導力。
也是森鷗外欽點的,太宰治叛逃之後的,港口Mafia地位僅次於他的【腦】。
從很久以前,早在太宰治叛逃後沒幾天,桂小太郎被升任為乾部之位時,與任命書一起派發給他的,還有一個名為“銀色手諭”的卷軸。
【在森鷗外因意外或者其他事故無法為港口Mafia的發展和前進做出指示之時,桂小太郎可擔任代理首領一職。憑借此令,可以命令組織內部任何乾部行動。】
“不管怎麼說,讓惡心的烏鴉闖進我們的集訓基地,也是我這個leader的失職啊。”
直到地上多出了一個被武士.刀釘在地麵,鮮血不斷流出,明明早應該到達致死失血量,卻仍在不停掙紮的黑色西裝男。
桂小太郎麵露嫌惡,身上白色的羽織被掙紮過程中噴濺的大量鮮血染紅。
但奇異的是,原本猩紅色的鮮血在離開男人身體的短短幾秒後就迅速變成黑色,然後從粘稠的液體變成類似被火燒過的灰燼一樣的東西。
另外的幾個人也迅速被身邊反應過來的港口Mafia成員控製住。
也許會有人問,為什麼不是斬草除根地殺掉?留下敵人的性命似乎並不符合窮凶極惡是港口Mafia的作風。
“這些人怎麼回事?!完全殺不死啊!”
有人震驚又困惑地喊出聲。
儘管腦袋被砍的隻剩薄薄一層皮連接著脖頸了,儘管手腳皆被砍斷,儘管心臟已經被子彈穿透……
這些怪異的,已經稱不上人類的東西仍然在奮不顧身地掙紮,試圖逃離控製。
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痛覺,也沒有任何自我意識。
整個場景迅速從郊遊前的歡快學級大會變成狂掉san的血腥作案現場。
“桂先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