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費周章,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施青剛跑了兩步,就被莊白提溜著抱了起來,雙腳離地向前飛去,於此同時,施青聽到一聲猝不及防的喊叫,孫宛之被商闕抓著跟了過來。
到達學堂外麵時,火燒得劈裡啪啦,濃煙滾滾,裡麵傳來小孩子們的驚呼聲。
商闕看到南天露出略微驚詫的表情,自嘲地笑了一聲,道:“原來你真不記得了啊。”
南天看著頭也不回向火場裡走的商闕,這個背影不知為何,讓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她忽然道:“等等。”
見商闕並沒有停下,南天上前,也想跟進去。商闕這才轉頭看了她一眼,皺眉道:“你去做什麼?你一個文神,就彆添亂了。”
“那你拿著這個。”南天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素色的繡袋,商闕低頭一看,是一枚乾坤袋,他接了過來,隨後一腳踹開燒得火紅的門,抬腿便走了進去。
眾人在外等著,施青現在恢複了點精神,但是還是軟塌塌地靠著莊白,不打算起身,她發現南天盯著一個地方,順著那個方向望過去,她吃了一驚,拉了拉莊白,說道:“那個‘南天’也在這兒。”
冒牌的‘南天’正躲在林子裡,明明已經不下雨了,她身上卻依然濕漉漉的,不停地向下滴水,站著的地方潮濕了一片。她的臉色蒼白,倚靠著一棵樹休息,眼睛死死地盯著著火的學堂的方向,不自覺地啃左手的指甲。
“那個人是誰?”南天望著那個林子中的人,她自己已經記不清上次有這種焦灼的心情是什麼時候了,當看著這麼濃烈的神情在與自己一樣的一張臉上出現時,她覺得非常怪異,“她好像快死了。”
她說得沒錯,冒牌貨被大火的溫度炙烤著,全身的水滴滴答答地滲出來,但是她似乎還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居然向著火的房子裡走去。
南天道:“不攔她麼?”
莊白搖了搖頭,放任冒牌的那位走入火場中,卻轉頭問道:“我們在人間,看到了一出戲……你還記得自己升仙的過程麼?”
南天沾著墨水漬的白皙手指撐住額頭,回憶道:“那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不過一切都很順利,也沒有什麼好記得的。”
莊白卻搖了搖頭:“不是的。你升仙那日,是元月初九,確切來說,從元月初一開始,到元月初九,整整九天,雷公打了整整九天的雷,才終於把你接上天來。”
南天露出懷疑的神情:“我都不記得的事情,你為何記得這樣清楚?”
莊白記得很清楚,是因為那幾日商闕都表現得非常不正常,顯得既興奮又憂心忡忡,天天拉著莊白往升仙台跑,見已經三天了這位新神還沒上來,他甚至把鋪蓋卷帶了過去,直接露天睡在了升仙台上。
盼星星盼月亮,到了第九日清晨,南天終於上天來了,商闕從被窩裡探出一顆毛茸茸的頭,從迷迷瞪瞪變成大喜過望,一下子從被窩裡跳了出來,然而南天卻隻是視線掃過他,如同掃過升仙台的秋色。
原本準備好故人敘舊的商闕如遭雷擊,經過反複糾纏反複確認之後還是不敢相信,南天居然不記得他了。
“你不是不記得,是因為你的記憶在雷劫中脫離出去了,想必是因為執念太強,若是不強行褪去,你是升不了天的。”莊白說道:“你精通融魂之術,也是因為時常會有過去的記憶回到你身,多少可以佐證這點。”
南天望著搖搖欲墜的房子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我的執念,那為何不回我身?”
莊白搖了搖頭,“不知道。”施青卻道:“或許她覺得,如果回到你身體裡的話,她想做的事你永遠也不會去做,所以不肯吧。”
商闕進到屋子裡,嗆得咳嗽了兩聲,商少鵲正在裡麵背起小孩,然而他畢竟是凡人身,每次最多把四個孩子背出去,見到有人來,商少鵲回過頭,看到了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愣了一下。
商闕道:“這裡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