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阿葭可是洛陽崔氏的千金,皇後的外甥女,便是皇妃中也少有這般出身的。
母後不喜他多年,怎麼會讓阿葭耽誤在自己身上。
”知道了。“淩翊道,”我會找機會跟她提。“
淩諶雖然心疼崔葭情竇初開遇到淩翊這麼個沒心肝的,但他和母後是一邊的,老六哪裡不是良配。
見話帶到了,便起身:”也好,那孤先走了。“
這屋裡的臭味,他是忍受夠了。
淩翊在書房坐了會兒,等渾身的汗都乾了,才慢悠悠起身,朝盥洗室走去。
棲茵不記得跪了多久了,膝蓋針刺般的疼。
青石地磚刺骨的涼,阿峭塞的軟墊子已經跪塌了,此刻正軟趴趴地黏在膝蓋上。
國公府的祠堂比她想象得小得多,光線昏暗,牌位擠擠挨挨。
神龕上,紫煙嫋嫋,瓜果皆備,不知擺放了幾時,上麵蒙著一層淡淡的香灰。
李暉,原主親娘的話猶在耳:“……你說你不想去宮宴,我依你了。可你呢,阿娘忙到半宿才回來,你居然就跟六皇子玩得亥正才回,要不是值夜的守衛說漏嘴,我還被蒙在鼓裡。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娘?”
棲茵跪得膝蓋疼,想換個姿勢。稍微一動,門外兩個負責監管的兩名嬤嬤便立刻望過來,她隻好不動了。
麵壁思過無聊得緊,本來阿峭被罰了跟她一塊兒跪的。結果兩個人聊得太投入,驚動了管事嬤嬤,把阿峭帶隔壁了。
就剩一個人的棲茵:……
她餓了。
昨兒才睡了半宿,今日一大早就帶著阿峭入宮,才喝了一點稀粥就出門,這會兒肚子餓得嘰咕直叫喚。
寒風打著旋兒從門縫裡鑽進來,冷得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就在她又冷又餓腿又麻時,肩上突然一沉,一個陰森森地男聲在背後響起:“……不肖子孫,當著老祖宗的麵還敢打瞌睡?”
棲茵倏地回頭,和倒掛在梁上的少年打了個照麵。
她的無語寫在了臉上:“是六表哥啊。”
淩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從梁上輕盈躍下,看了眼門口的方向,跟她並排跪好,“找了半天不見人,就知道你在這裡。”
他笑盈盈地,好像大冬天跪祠堂是什麼好事。
棲茵正想吐槽,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什麼味?好香。”
像是烤肉之類的…
“差點忘了。”淩翊從懷裡掏出一隻紙包遞來,裡麵包了兩張臉盤大的烙餅,”鹹菜牛肉餅,城門口新來的擺攤大爺賣的,嘗嘗?”
“給我?”
“除了你這裡還有彆人?”
棲茵道了聲謝,拿了一張餅子吃起來。
她餓極了,沒一會兒就解決了掉了一張,還覺得意猶未儘,但淩翊再遞來時,她卻不肯吃了。
“六表哥,你也還沒吃中飯吧?”
淩翊一邊眉頭挑起,還是那副懶洋洋地笑,“怎麼可能,我在軍營裡吃過了。”
棲茵看了他一眼:“真的?”
淩翊挑眉:”不信?”
要是沒有劇本,棲茵就信了,可是羅盤上的原文提示裡清清楚楚地寫著:“……聽完淩諶的話,淩翊心裡不是滋味,一出軍營,便直奔國公府。”
這兩張餅都冷邦邦的,怕是買了有些時辰了。
棲茵懶得拆穿少年人的那點子自尊,他不吃就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