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琛態度冷淡。
但是。
此地人多眼雜,平白駁了高曉頌麵子,得罪這個人,以高曉頌的地位和混賬性子,得不償失。
“高先生,你看這,不湊巧,約了人。”許琛指著牆上的時鐘,婉拒說:“高先生,你看不如這樣,改日有時間,我請高先生喝杯清茶。”
“可以。”高曉頌肥臉笑出褶子。
許琛正準備走,高曉頌伸手拉著他,厚顏無恥問:“許先生,你說的改日,具體是哪個日子?”
“呃……”許琛僵硬,總不能說:“星期八,三十二日,晚上二十五點六十四分。”
想了想。
拍著腦門,懊惱道:“高先生,你看這,我最近忙糊塗了,這樣吧,我正好要出去吃飯,高先生如果不嫌棄,不如吃個便飯。”
“那再好不過了。”高曉頌點頭:“許先生,這樣吧,這頓飯我來安排。”
“真的?”許琛聲音稍微拔高。
“自然。”高曉頌身材矮壯,活似黑旋風李逵,嵌了宋江的心,儒雅說:“許先生才華橫溢,光是一首《玉帶橋》,就讓高某人敬佩不已,聽聞許先生專輯還沒有找到音樂公司,麥田音樂小有薄資,願資助許先生,許先生意下如何?”
高曉頌摸清了許琛的底細。
自由音樂人,剛拒絕魔岩,疑似“簽約”沒談攏。
麥田音樂沒有“魔岩”的顧慮,以高曉頌專業眼光……
許琛長相英俊、十八般樂器、吹拉彈唱,樣樣精通,還是少見的創作流歌手。
隻要稍微運作,就是一柄開疆辟土的鋒利寶劍。
名器佩英雄,高曉頌自認內地樂壇,他當之無愧是英雄人傑,此次招攬許琛,手到擒來,做足了劉皇叔三顧茅廬、禮賢下士的風度。
“好說,好說。”許琛嘴角上翹,笑道:“高先生,既然如此,介不介意我帶幾個朋友。”
“……”高曉頌沉默了一下,滿臉笑容:“人多熱鬨,許先生的朋友,自然要認識的。”
許琛趕緊叫上老湯、小鄭,還有黃博……
他本來不準備吃飯的,外麵吃飯費錢,沒想到碰到高曉頌這個冤大頭!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殺到百花深處胡同的魯菜私房菜館,
菜館規格不低,本來就是天王、天後錄歌時,聚餐吃飯的地方。
中午。
大堂裡人不多,稀稀落落圍坐著幾張桌子,
幾人挑了一個臨窗的地兒。
小鄭跟個猴子一樣,竄到許琛身邊的椅子坐下,身子前傾,倒杯水放在許琛麵前,羞澀的低下腦袋,嚅嚅說:“許琛,你喝水。”
“小鄭兒,俺也想喝水。”黃博咧著嘴,努努嘴,擠眉弄眼:“給你哥哥我也倒一杯。”
“自己不會倒啊!”小鄭嘴角下撇,聊衣袖:“伱是沒有手,還是沒有腳,喝水都要彆人倒,我可不是小歐姐,慣的你跟個毛毛蟲一樣。”
許琛心裡點讚,活該,就你有老婆,我日後女粉千萬!
尊老愛幼。
許琛端著水壺,給老湯到了一杯。
這老東西人老成精,深知蹭飯的妙訣,就是,吃自己的,屁話少說。
手指掐著胡須,嘴角含笑。
許琛抬頭橫視飯店。
左側靠窗的位置,一個消瘦、“搖滾”風的陌生男人向他點頭致意。
許琛不認識,沒有在意,回以微笑。
…………
高曉頌岔開腿,坐姿如虎踞。
小陳雖然隻是個小接待,但她叔叔是百花深處的老板張小微,素來潑辣蠻橫,胭脂虎降服在許琛坐下。
高曉頌愈發欣賞許琛,認為他是“內地郭富成”,頓首笑道:“許先生是哪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