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漸漸將月亮遮住。
食物就顯示近視眼被摘下眼鏡一樣,怎麼都看不清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但不知道為什麼,卻仿佛能夠感受到他的氣場中夾帶著一絲散漫的優雅。
等到被撥弄兩下後,像是在雕刻珍貴的藝術品一樣,他甚至很輕地吹了吹,“彆動。”
“如果弄傷了就不好了。”
你知道會弄傷,為什麼還要搞這些!
時霧搖著頭,他看他哭的可憐,解開他捆住他雙手的布料,扶著他微微做起一些。
可這樣,那兩顆墜著的珠玉在重力作用下,讓他更加苦不堪言。
這具身體顯然過於青澀。
這所謂的‘遊戲’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他嗚嗚咽咽地哭起來,淚水卻被溫柔地擦掉。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覺得一團模糊的煙霧溫柔,但是他哭得太厲害的時候,那人的動作的確是會緩慢一點。
但不會停止。
等到將小羊羔裝飾成了他想要的樣子。
那人手指抵著簪子頂端的精致雕刻的荷花,指尖拂過荷花尖,“水質不錯,你看,花開得真好。”
“拔……”
時霧簡直說不出話,“……嗚。”
“好玩嗎。”
“不……”
“還玩嗎。”
“嗯……不……”時霧發現他態度略略有些鬆動,又開始無意識地撒嬌起來,“求……讓我……嗯,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彆人……好哥哥……”
斷斷續續地討著饒。
男人聽懂了。
戾氣逐漸越發濃厚,“安安,你簡直讓我太失望了。”
他……他怎麼會喊出自己的名字。
這人到底是誰,他認識自己嗎。
時霧猛然推開這一團輕飄飄的煙霧,顧不得自己渾身□□就要下床,可他忘了自己雙手解開,可雙腳還被鏈子鎖著,一下摔在床上。
他的掙紮似乎讓那一團霧氣更加濃黑,煞氣逼人。
時霧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在朦朦朧朧裡,聽到男人嗓音十分模糊,混在風聲裡。
“不乖。”
“你……你到底是什麼……”
時霧忽然之間明白過來,“不對,我不是醒來了……我,我是在做夢,我在夢裡!”
時霧毫不猶豫地拿起床頭削水果的刀就要往心口刺入,結束這一場荒唐的夢境。
手腕一痛。
時霧回頭,這一次,竟然看清那一團煙霧裡伸出一隻手緊緊攥住他的手腕。
手上戴著舊扳指,有些眼熟。手腕處還留有一串墨綠色的瑪瑙珠串,在他掙紮下被刀割斷,珠子落了一地。
周圍的呼聲不斷盤旋著,門口的燈籠不停旋轉。
一時間場麵竟無比詭異。
“還弄壞我珍貴的東西。”
“也好,本來就是要送你的。”
那團煙霧拽著鐵鏈,將人又拖了回來。
圓潤珠子一顆一顆沒入。
冰冷到極致。
掙紮之下小荷花脫出些許,又被殘忍地摁回去。
他甚至指尖抵著花瓣,微微將簪頭旋轉些許。
時霧眼底的淚水猛地連續墜下,似乎終於被折騰到了某種極致。
驟然失神。
嘩啦——
浴缸裡昏睡過去的人劃入水底,被嗆著勉強爬起,怕在浴缸邊緣連連咳嗽。
伸出手立刻檢查那要命的部位,剛剛一瞬間滅頂的刺激感幾乎要讓他廢了!
看上去毫無異
常,可是痛感似乎還殘留著!
等到回到房間,厚厚的被子一蒙腦袋,他都沒回過神來——
居然是連續夢!
怎麼會這樣。
時霧匆匆從浴缸出來,裹著浴巾,對著鏡子檢查了一下,胸口也毫無痕跡。那在夢裡珠玉夾得幾乎要滴血的地方看上去十分正常。
身後也沒有被塞奇怪的珠玉。
時霧看著手上的戒指,和夢境裡男人的戒指如出一轍。
他猛地取下,丟到一邊:“我呸,難道是這戒指晦氣?”
明明一點傷都沒有,可他走路都莫名成了內八。
難道,是昨晚和那三位露水情緣的哥哥們‘玩遊戲’沒儘興,所以才會做這種夢嗎。
那種幻痛持續了很久,時霧縮著腿抱著膝蓋很久都沒睡著。
***
“怎麼回事!”
時霧回到了係統空間,“那是主角攻對吧,是他吧!他頭七好不容易覺醒了混沌鬼識,掌握了‘托夢’技能,他不去找好朋友主角受告訴他自己死因有問題,跑來跟我‘玩遊戲’?這是人玩的遊戲嗎!”
“他現在也……不是人啊……”777感受到了宿主極度的不耐煩,聲音都弱了點,“可能就是,有點走偏了又。原劇本裡的確是沒有‘玩遊戲’這一遭。”
“這是有點?!”
時霧揮著手掌給自己扇風,“原著裡他就嚇唬了阮安一次。怎麼現在還沒完沒了了。”
“您放心。”
係統看了眼劇本,“主要劇情已經差不多走完了,等您死了,他沒得玩了,當然就會去找主角受……”
時霧悲憤交加。
你也開始不說人話了嗎!
“還有最後一個惡毒劇情,快了快了。”
係統安慰道,“其實主角攻被咒殺死的,本來就戾氣激增,再加上他是重陽之體,有前世福澤庇佑。原文裡他同時間段去找主角受還差點把他嚇個半死呢,你忍忍吧,他現在就是不正常……所以才會這樣對您……”
“宿主,再忍一下下,接下來隻要再走一個傷害主角受的劇情,徹底激怒主角攻。我們就可以直接脫離!”
“這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瞌睡來了送枕頭。
剛抱怨完。
777提醒:“他又來了。”
時霧莫名地感覺到似乎有一陣涼風從被角伸入,往他兩腿間逼近。
不……是吧。
竟然這麼快,就能化部分實體了嗎,不是至少還要三天嗎。
靠啊!
退!退!退!
裴淨竟然在這時候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一瞬間,那股寒氣散去。
仿佛剛剛隻是他地錯覺。
時霧顫顫巍巍接起電話,聲音竟然有了些莫名其妙的膽怯,“喂。”
那邊似乎頓了頓,“這麼晚,竟然會是秒接。”
“難道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睡不著。”
啊對對對。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時霧被那點揶揄的語氣激出一點怒火,“關你什麼事。”
“出來見一麵吧。”裴淨冷著聲音,“有關於傅明川的事情,我要問你。”
時霧好像因為剛剛做了噩夢,現在心情極度不好,“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傅明川也已經死了,我和他沒關係了。”
房間溫度一瞬間降了好幾度。
連被窩僅有的一點暖氣好像都散了。
但是很奇異的,卻沒有像剛剛那樣,有什麼往被窩裡鑽靠近他。
“阮安,你到底還還有沒有良心。”
裴淨的聲音低
沉,“你知不知道,明川死的時候副駕駛座上還帶著給你的蛋糕,他的手機屏保是和你的結婚證件照擺件照片,就連他的頭號聯係人——”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時霧抓了抓頭。
裴淨到底查出了什麼,難道是酒吧裡他故意喝下藥和傅明川有意‘共度一夜’的事情被他發現了。
不管怎麼開始的,這婚結都結了。
阮安有恃無恐。
“難道因為他很喜歡我,他死了,我就得陪他去死嗎。”
“阮安!你這是騙婚!不對,不隻是騙婚,你完全是詐騙和故意殺人!”
“人各有命,他死,那是他這個時候命裡就該死,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心甘情願把房子給我,怎麼能算詐騙?”
時霧心想,這個時候他惡毒一點,是不是傅明川能夠儘快對他‘下頭’。而且,也能突出裴淨才是真正關心傅明川的人,這樣的話,傅明川也許就會不再和他‘玩遊戲’而是去找裴淨,把重心放在事業線上去了。
一舉兩得!
“是,我是對他沒感情,但你也不能把帽子這樣亂扣吧。”
“但他喜歡我啊,他可喜歡我了,他說要把所有東西都給我。我騙了他,他還是愛我,我做了惹怒他的事情,他就是可以一次次地原諒我。”
時霧冷笑,仿佛是終於得到東西後變得毫無顧忌,“你應該慶幸他死的早。”
“否則,沒準,他連傅家的股份都可以給我呢。”
“阮安,你!”
周身的寒氣簡直濃鬱到了一定程度,就像是冰天雪地夾帶著風霜的風,直吹得人臉頰生疼。
掛斷電話後。
時霧長籲一口氣,反正也睡不著了,乾脆去人多的地方運動運動暖暖身體。
他忽然想起了那個‘體育生小哥哥’。
上床的話他可能會經驗不夠,但是這種需要人陪的時候,當然是純情小奶狗最香。
他已經加上了對方的微信,剛打開聊天框想發消息過去。
手機忽然黑屏。
怎麼都打開不開。
“……”手機壞了?還是沒電了?
找數據線的時候,又忽然有電話打進來。
原來是半個月前傅明川給他買的按摩浴缸到了。
是上門安裝人員。
時霧穿著睡袍,站在邊上打著哈欠等他們安裝完出去,拿著手機想要繼續打電話找人陪陪他,意外地發現這個送貨的竟然是個相當年輕的小男生。
四肢有力量,肌肉線條散放著蓬勃的荷爾蒙氣息。
活像一隻小奶狼。
時霧被昨天那個夢嚇到了。
急需一場正常的X關係來緩和他有些驚懼的心情,緩解焦慮。
於是給他倒了杯水,親自送到他手上,“真的辛苦了,這浴缸很沉的。”
看到那小哥明燦燦的目光,還有臉頰上飛快浮起的紅暈,時霧笑了笑,“你看著好年輕,和我差不多大吧,怎麼就工作了。”
“哦,我沒讀大學,剛高中畢業呢。”
男高中生啊。
時霧目光順著他濕透的T恤往下,看向更曖昧的地方。
聽說,男高中生,比鑽石還……
眉頭微挑。
他會一直做那種奇奇怪怪的夢,一定是因為——
沒有得到滿足。
隻要酣暢淋漓地來一次,就一定不會受那種噩夢困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