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元界人人敬仰的清雲仙上,他那年少飛升,天賦異稟,被仙門百家奉為圭臬的師弟,竟也有羸弱不堪,落在自己手上任他如何都無力反抗的一天!
好。
好極了!
魔尊看向火螭,“跟上。”
火螭眼底一喜,“謝過尊上。”
“今日起,允準你回魔界了。”
隻見尊上闊步直接將那身形清瘦的仙上打橫抱了,走出地牢去,“真是大功一件!”
……
時霧萬萬沒想到,魔
尊的本體還在魔族養傷。
但憑著他一個分影,竟然可以強大到這個地步。
他被放置在另一處地牢中,沒有水牢陰暗濕冷,四處都是堅硬地牆壁。
魔尊倒是還在這裡幻化出一張冷硬的石床來。
床邊帷幔縹緲。
不是吧。
玩脫了,真要死了!
“鏡淵,你,你真要殺我……”
雙手捆著,外麵幾件衣服已經被三兩下撕開,見他像是極為怕冷瑟瑟發抖,魔尊一揮手還往床邊加了幾個爐子。
魔尊冷哼一聲,“殺你,太可惜了。”
宣清雲這樣高傲的人最是一副霽月清風的模樣,自詡正道。
“你我師兄弟情分不在,可你對我動手的時候,可是半點不留情麵。”魔尊指了指心口的傷痕,“你是個狠心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本尊的命。”
“今日你落入我魔族手中,正是報應。”
“你當年裝得於我交好,背地裡卻一直在算計我。這麼多年了,你卻還要說,你為正道,我為邪魔!”
說完了,將他衣服扯開,撕拉一聲,衣襟破損,露出大片白得晃眼地雪色肌膚。
“什麼是正,什麼是邪!”
“我會讓你為當年背叛我,挖我仙元推我入魔窟的事情——付出代價。”
正在衣服幾乎要被撕扯得根本什麼都遮不住的時候。
終於,一道傳送陣閃動著金光,一瞬間震推門外幾位看門的魔族人。
一道青藍的身影出現在陣法中央,隱約間發帶飄揚,是一位少年人模樣。
好,好徒兒。
你可算來了,平時叫你用功練習陣法你非得做棉被做鞋子,你看吧。
關鍵時刻追個人都慢半拍!
季元雪方才站定,驀然間一片白玉一般晃眼的肌膚映入眼簾,地上衣衫一件件破損,連他新做好的鞋都被劃開口子,大片大片的棉花從裡麵灑出,一片狼藉。
這,這是……什麼場麵。
“師尊!”
季元雪一瞬間瞳仁驟縮,當即召出靈劍,一劍就往床上刺去,“何方妖魔,竟敢碰我師尊!”
魔尊輕而易舉地偏頭,躲過一擊後,兩指竟生生將季元雪劍身夾住,哢嚓一聲折斷後飛擲而去。
季元雪避閃不及,竟被劍氣生生劃破胳膊,溢出一縷血跡。
“阿雪!”
時霧實打實地害怕起來。
不是吧,他是相信位麵主的光環的啊,他該不會弄巧成拙,把位麵主害死在這裡吧!
他語氣裡流露出的微顫似乎讓魔尊感到十分愉悅。
魔尊正要用他的腰帶將他一雙手捆在帷幔後的床頭上。
季元雪頓時握緊劍柄,“師尊莫怕,徒兒救你。”
季元雪這段時間勤勉修習,飛快又在手中用靈法凝結出一道長鞭,避開時霧與魔尊魔氣凝結的長鞭纏繞在一處,二人均是一拉緊。
不同的是,季元雪是用儘全力,魔尊卻遊刃有餘。
“還來?”
幾招之下,魔尊已經試探出季元雪的底子。
嗤笑一聲。
不過一個尚未飛升的小仙修,不成氣候。
“宣清雲,你這徒弟,是一個不抵一個了。”
季元雪被羞辱後,臉色果真難看到了極點。
“你放開我師尊!”
“本尊今日興致好,不想殺你,你要是再糾纏不休。”
隨著他話音剛落,魔尊手中滔天的魔氣頓時震碎季元雪的長鞭,惹得他連退幾步。季元雪被一股氣浪衝擊,摔在牆壁上,半跪在地上捂著胸口,竟咳出一點血來。
這一下撞得很,他意識瞬間就有些模糊。
眼前一片重影,看不大清,聽見裂帛聲一聲到底。
還有親吻上脖頸的動靜。
季元雪瞬間紅了眼睛,“混賬!”
即便看不清,長鞭還是朝著床鋪的方向不依不饒地抽去。
“你這徒弟好生不識趣。”
魔尊揮手之間,季元雪剛剛站起,直接被掀翻在地,嘔出一大口血來。
“恭喜宿主,惡毒任務完成。引來魔族害得位麵主重傷。”
“……”時霧勉力抬頭看著吐血的小徒弟,伸出手用力抓住了魔尊的手腕,“彆,彆殺他!”
都重傷了啊!
再動手就死了!
“是他要送死,怎麼是我殺他。”
魔尊目光在時霧和季元雪之間來回流轉。
隱約間,似乎發現了什麼彆的樂趣。
掐著時霧的脖子,隻要他難堪了,好似他心底地怒意才能平複些許,“你很看重這個小徒弟是不是,你在他這樣的廢物麵前,一定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吧。”
時霧衣衫不整,被掐著下顎轉頭不得不迎看到旁邊的小徒弟。
季元雪的確從來都將自己視作高高在上的神明。
又敬仰,又尊崇。
哪怕流落到凡塵世,也都是莫不規矩地侍奉著自己。還期盼著他可以恢複修為,將他重新帶回修元界去。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師尊早已法力全失,仙元都碎了個乾淨,早已不是什麼所謂的清雲仙上。”
“他就是個廢人。”
“你還這樣護著他乾什麼,趕緊自己逃命去吧。”
季元雪怔忪,“什,什麼。”
怪不得師尊一直回不去修元界。
怪不得他要教自己劍法,他要把仙草都讓給自己,原來,他仙元碎了。
“我看你天賦不佳,辛辛苦苦能修煉到結丹已是不易,你不想一身修為今日就廢在本尊手中吧。”
怎麼會這樣,師尊那麼厲害,他怎麼會法力儘失呢。
眼前這個魔看上去十分厲害,怎麼辦,他到怎麼樣才能救下師尊?!
怪他。
是他去換靈石露了蹤跡,才會被火螭盯上,才讓師尊被魔族的人發現。
季元雪又急又怒,向來清俊的臉上滿是寒意。
沒有像魔尊想象中那樣,知道他師尊靠不住了就立刻遁走,而是更加憤怒地撿起斷劍,“邪魔,你,你今日敢傷我師尊,我來日必定將你抽皮剝骨,千百倍奉還!”
“還不速速將我師尊放開!”
說罷又要提劍刺來。
沒想到,還有幾分血性。
竟還要救他。
時霧這樣卑劣之人,竟也能得這樣為他不顧生死的衷心徒弟麼。
不過是年紀輕,沒看透他醜惡的靈魂,被他蒙騙罷了。
就如當年的他一樣。
魔尊冷哼一聲。
心中卻莫名漸生燥鬱,驀然間抬手一道狂風在掌心凝結成一團墨黑的魔氣,好似要朝著季元雪直接打去。
偏在這時候,一道本命劍憑空凝出,竟在魔尊分神的瞬間貫穿他的下腹舊傷,絲毫不沾血的仙劍竟橫在季元雪麵前。
這是,師尊的本命靈劍——離水!
季元雪下意識握上劍柄,劍氣竟沒有攻擊他,而是接納他的靈法,與他合二為一——是師尊,劍靈聽從本尊意願,師尊要他用離水劍!
季元雪回想起師尊曾教過他的劍法。
緩緩合上眼,眉心一道銳利的法光乍現,竟越來越明亮。
“師尊!”
那一瞬間,這位僅僅是結
丹期的修士,在時霧這位得到仙人地劍靈幫襯下,竟散發出一股連魔尊都震懾的靈氣來。
魔尊眯了眯眼,饒有興致地瞥了眼季元雪,向來渴望和強者動手的他竟然被激出幾分好鬥的心情。
顧不得旁的,隻得也取出長劍翻身和季元雪過了兩招。
魔尊雖然重傷,此時出現在這裡的也不過隻是一道分影,可奇怪的是,他竟然被這個法力看上去不甚高強的小仙修纏得四五招內都無法脫身。
“流雲劍法。”
“你竟傳授他,當年師尊交予你的本命劍法。”
魔尊認出那小仙修的招式來。
霎時間身上魔氣四溢。
這套陣法雖將他一時製住,可也激起往事回憶,讓魔尊戾氣陡生,幾下回擊竟得離水劍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聲,小徒弟也連連後退,手腕都被震得骨頭發疼,卻始終沒有鬆開那一柄長劍。
哼。
好一副師徒情深的做派啊。
“你可知你這師尊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可知他做過什麼!你豁出性命去護他,焉知他心底是不是盤算著該怎麼殺你!”
“我不準你這樣說我師尊!”
一道劍氣淩然而來,竟生生抗住魔尊最後一道劍鋒。
手骨險些就被生生折斷。
季元雪也是劫後餘生一般地看了看他的右手,繼而眼底地光芒更加堅定。
魔尊卻反而不出手了。
他凝望著季元雪和他手中的離水劍。
“看來,你是他最心愛的徒弟了。”
一道滔天的魔氣將那小徒弟困住,還偏就不讓他走了。
不僅如此,還將他拉近,就困在床邊上跪坐著,紋絲不動。而他翻身而上,將那人摟入懷中。
從這個角度,季元雪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時霧衣衫淩亂,向來穩重的師尊,此刻眼底竟留出難以遮掩的驚慌和失措。
“也好。”
魔尊毫不留情地握著那纖細的手腕壓到頭頂。
“那你就在這看著,你師尊是怎麼受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