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走至風弈的屍體旁,兩指撩開胸前所剩無幾的衣物,看了兩眼,道了一句:“果真如此。”
他又將風弈的右手翻過來,輕輕摩挲著他的虎口,摸到了一層薄繭。
這種地方的繭不可能是使扇子使出來的,隻有常年練劍,虎口才會在劍柄的摩擦下形成這種繭。
隻因風弈死時不過才十八歲,所以他虎口處這層繭尚未深厚。
風白在他身後繼續說:“所以我將他製成了最高級的傀儡,帶他一同上界,並以自己一隻眼珠作為與他的聯係媒介來控製他。這樣,我便能通過他的視野,看到很多東西。”
在場眾神官無一不感到一陣惡寒,風弈……這個傀儡做得與常人無異,且最喜歡往每個神官身邊跑。
以前還道是風弈喜愛交友,又神經大條沒有眼力見兒,才總喜歡喜歡往彆人身邊湊,卻不知道,居然是風白用來監察的東西。
那風白豈不是知曉了他們很多東西?!
風白看了一眼浮於靈光上的風弈,忽的麵露凶惡,狠狠道:“雖是最高階,但卻是我做出來的,最不聽話的一個!”
雲曉並未吭聲,一直埋著頭,眾神官看不清她的表情。
慕欽道:“一百零五條人命,若放在飛升之後,雷罰足夠將你劈**。風白,你可知罪?”
大殿眾神官此刻都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風白道:“……知。”
慕欽又問:“你可認罪?
”
“……”
“認。”
幾許沉默過後,慕欽道:“那好,關下去,受天雷之罰,不日奏請天道將貶。這名魔修也一同關下去,好生看著。”
風白被兩名神官架了起來,正要走,卻發現風白死死釘在原地,不肯動彈分毫。
一神官喝他:“走!你還想乾什麼??”
風白不睬,用唯一的一隻眼睛直勾勾看著寶座上尊貴無比的人,道:“帝君,你想不想知道,我通過風弈究竟看到了些什麼?”
他這麼一說,便有人開始好奇了,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慕欽一揚手,鉗製著他的兩名神官便退了下去。
風白唇角一勾,話裡有話道:“我看到了什麼?上次集議,不是有個叫沈墨的玄仙嗎?他有個徒弟,在踏仙山時,一腳便將一個高階魔修踹到不得動彈。”
頓了頓,他繼續道:“而且,他還喜歡穿紫色的衣服。”
有新神官腦子沒轉過彎來:“這能說明什麼??”
慕欽眼神微微一動,隻聽得風白冷哼道:“說明什麼還不清楚嗎?修真界中實力超絕、喜穿紫衣之人,除去聲名赫赫的那位,還能有誰?”
大殿之上頓時一片鴉然無聲,靜可聞針。
修真界中實力超絕、喜穿紫衣之人,除去聲名赫赫的那位,還能有誰?
自然隻能是那位以噬靈種暗殺六十四位仙神的鬼王————忘川。
“不會吧?!”
自然也有神官不信他這番話,隻當是風白垂死前的掙紮,反問道:“怎麼可能??忘川與那沈墨如何相識?”
一女神官柳眉一橫,道:“風白,你莫要強詞奪理,胡亂編排!”
“忘川若是在上界,怎會沒有任何動作???!”
風白眨了眨僅剩的一隻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說呢?帝君。”
不知為何,他這一眼看得慕欽心中一悸。
不是因為忘川,而是因為風白這種了然、透徹、森然,甚至帶著笑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