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微微頷首,道:“葉宣,是你啊。還未歸塵呢?”
這話有些不禮貌,葉宣道:“……還沒。帝君,這是怎麼回事?您為何……”
“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千夜接過了他的話,隨即輕輕一笑,聲音穿透大殿:“本座今日來,隻是想請諸位看一場戲。 ”
“什麼戲?”慕欽逼近了一步,眼神銳利,冷聲道:“魔尊大人該好好待在魔界,來上神域做什麼?”
有神官高聲道:“誰知道你是何居心?!即使你是前任帝君,但你現在作為魔尊,必定居心叵測!”
為此,千夜隻是勾唇一笑,也並未對這位大膽的神官做出什麼來。
他一翻手,由掌心凝結出一枚凸麵的水鏡,加以靈力,將水鏡送到了大殿天花板之上。
“到底是什麼戲?諸位不妨一看。”
那麵水鏡忽的翻轉,鏡麵朝下,同時降下一道雖然薄卻異常結實的結界,迅速將神央殿內的所有人籠罩在其中。
魔尊到底要給他們看什麼?
不過頃刻之間,眾
人腳下已不再是神央殿,四周的金柱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模糊的幻象。
沈無際道:“這是曆清的回憶?”
時子墨道:“沒錯,這水鏡儲存了他的一些記憶,應該就是他想讓我們看的東西。”
幻象已經開始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眾人嘗試幾番,發現根本無法退出去,便隻好耐著性子等著畫麵變清晰。
首先傳入眾人耳朵裡的是一道溫潤的聲音,聽起來不急不躁,低沉又富有磁性,甚是悅耳。
“師兄,你為何來了?”
接著,畫麵逐漸清晰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方紅木圓桌,一張床榻,這是一間陳設極簡、極簡的房間。
一名白衣男子坐在桌邊,為來人斟了一杯熱茶。
來人也是一身白衣,背對著眾人,叫人看不清麵貌,他挑高了聲音道:“慕清,你當真要收那個廢靈根做徒弟?”
慕欽?
眾人聽見這個名字,不約而同的去看那桌邊的白衣男子的臉,皆是一陣猜疑之聲。
那男子生得極為好看,五官深邃,劍眉星目,眼尾微微上挑,鼻梁很高,鼻尖的弧度極為好看,再添上薄唇也並不顯凶。
反而是一派溫和之象,叫人看了不免覺得親切。
眼波流動之間,可謂絕色美男,他的左眼下生了一顆紅色淚痣,更襯得人如墨玉,比擬畫中之仙。
葉宣發現此“慕清”非彼“慕欽”,皺眉道:“帝君?”
他環顧四周,立刻睜大了眼睛,麵露焦急,大聲呼喊著:“帝君呢?!”
“不知道啊!帝君不在這裡。”
葉宣這一聲炸開來,眾仙神忙環顧周圍,地方就這麼點兒大,來來**點了兩遍,連慕欽一片衣角都未曾見到。
沈無際更是神色凝重,安撫道:“帝君應當是被魔尊刻意留在了外麵,大家先彆慌,帝君修為高強,暫時不會出事。”
幻象仍舊在繼續,絕色男子笑道:“師兄你糊塗了,金木雙靈根可不是廢靈根,那孩子隻不過是靈根較弱而已。”
豈料沈無際安撫的結果卻不是很理想,眾人根本不聽他的,甚至有人驚恐地指著他,大叫道:“鬼王忘川還跟我們在一起!!!”
大概是心底的慌亂給了他們一些莫名的勇氣,眾仙神竟然齊齊祭出法器,妄想**時子墨,卻忽然發現一件更不妙的事情。
“我的法力呢?!怎麼回事兒???!!!”
“我也沒有法力!法器都召不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
時子墨在一道道熾熱的目光中微微一笑,手指一抬,方才指著他的那名神官立刻感到自己竟然無緣無故地漂浮了起來。
時子墨手指再一合,那神官變成大字形,浮於眾人頭頂。
那邊,幻象裡的絕色男子還在說著話:“再說了,他父母雙亡,我實在於心不忍。”
“唔!唔唔!!”那神官剛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嘴被封住了,開不了口。
他此刻法力儘失,隻能任人宰割而他的配刀正浮在麵前,對準了他的眼睛,閃著寒芒。
在這絕對而強勢的宣告戰鬥力的情況下,眾人都不敢再出聲相駁,倒是比方才安靜了不少。
時子墨道:“諸位也看清了,我的法力尚在,況且要殺你們我早就動手了,怎麼會等到你們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