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兒蕩漾在唇齒之間,裡頭的果醬還是流動的,吃起來一點兒也不粘牙。
“小棗喜歡這個!”雖然阿姐做的菜餅也很好吃,但她更喜歡這個甜的。
“甜,但是吃進去沒什麼感覺。”木蘭實話實說,意思就是沒菜餅頂飽,想了想又道,“你是想把這個賣到點心鋪子去?”
“算是吧,能不能把果醬賣出去就看這兩個餅子了。”這可是她準備的投名狀。
許三七思量過,要是她自己賣的話,當然是做菜餅,量大管飽,一個賣三文錢她還有的掙,做果子餡餅還要考慮糖粉的成本,不適合薄利多銷的路子,以她現在的身家來說,風險太大,不如找個靠譜的鋪子合作。
......
餅是用布袋子裝好了帶到陳記酥鋪的。
許三七站在鋪子外頭,看著木製的牌匾和門口氣派的石獅子,感歎道,“不愧是一塊白米糕要五個銅板兒的鋪子。”
“快進去。”木蘭瞥了她一眼,先一步進了鋪子。
門上掛的銅鈴鐺響了兩聲,櫃台裡坐著的夥計頭也沒抬,手腳麻利的打包著飴糖。
許三七沒打算一上來就談果醬的事,想著先在鋪子看看都有什麼賣的。
但木蘭顯然不這麼想,她把罐子放在古樸厚重的台麵上,很輕,連小小的磕碰聲都沒發出,曲指敲了敲,才發出哐哐兩聲。
夥計不耐煩地抬頭“買什......”在看清來人麵容後一頓,眉目間都染上了喜色,“木蘭姐!”
“嗯。”木蘭淡聲應了,又問“陳奇不在?”
“陳哥給人送貨去了,這會兒怕是快回來了,你等著,我先給你找個地兒坐!”夥計語氣裡都透著激動。
聽得許三七一頭霧水。
“不是同門,算是認識。”木蘭解釋道。
武考設在海城,其它郡的學子會在臨考前到海城來,且多半會選當地的武館進行最後幾個月的修習,這時候武館裡最是魚龍混雜,一來二去能結交的人也就多了。
木蘭對那夥計道,“不坐了,隨便看看,你做你的。”
夥計聞言摸了摸後腦勺,接著乾手裡的活兒了。
許三七看了一圈,櫃台裡有各種米糕,什麼棗泥的、豆沙的,核桃的,還有一些酥餅,像龍須酥,桃酥之類的。
她們來得也巧,這時候剛出籠了一屜青團,小小個兒的,端出來就飄了一屋的艾草香。
這些想來尋常人家也能做的,隻是如今米麵價高,混著野菜煮一碗野菜粥就能飽腹,誰還願意琢磨這些小點心。
“你認識這兒掌櫃的?”許三七壓低了聲問木蘭。
“掌櫃的兒子,同門。”
“哦,那要不咱們換家鋪子吧?”許三七怕她會尷尬。
木蘭不解,“他們家的鋪子是城裡最有名的,為什麼換?”
許三七瞪她一眼,扭扭捏捏道“那我還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嘛”
木蘭沒聽懂是要怎麼個不好意思,乾脆沒搭理她。
“阿姐,這裡好香啊。”小棗緊緊地貼著許三七,看著來來往往進店的客人,怯怯道。
許三七安撫的地摸了摸妹妹的腦袋,輕聲問道,“小棗有什麼想吃的麼?”
小棗搖搖頭,早上吃了阿姐做的餅子,她還不餓呢。
幾人又等了好一會兒,夥計手上閒下來,頗有眼色地和許三七搭話,“你是許家姐姐吧?我聽木蘭姐說過你。”
許三七尷尬地笑笑,心想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餘光掃到一旁的木蘭身上......
瞧你這家夥心虛的樣子!
許三七心裡腹誹,但麵上還是笑盈盈的:“是麼?”
“是的是的,她說你......”此時鋪子裡沒客人了,夥計的話被一串鈴鐺聲打斷。
“圍在這兒做什麼,喲!木蘭你怎麼來了!”門口進來個著紫衣的年輕人,身姿挺拔,聲音很是爽朗。
來人正是陳奇。
“這...這位是...”見鋪子裡還有人在,陳奇訥訥出聲。
許三七這是第二次見木蘭的同門了,之前在糧鋪的那個夥計,見了她一副很恭敬的樣子,麵前這個,乾脆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陳哥,這是許家姐姐。”夥計擠眉弄眼地介紹道。
許三七剛想打招呼,木蘭突然擋在兩人之間,“和我說就行了。”
陳奇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結巴道:“哦...哦我去送客人了...所以晚了些。”
被擋得嚴嚴實實的許三七:?
“嘗嘗。”木蘭把手裡的布包扔進陳奇懷裡,冷冷道。
陳奇接住,憨笑了兩聲“來就來,怎麼還帶東西。”
布包一打開,甜絲絲的香氣撲鼻而來,陳奇臉色變了變,夥計被這香味勾的咽了咽口水。
陳奇掰了一小塊放進嘴裡,餅皮還是溫的,口感軟乎,餡料香甜,他忍不住又掰了一大塊。
許三七按捺不住地從木蘭背後伸出腦袋,“如何如何?”
陳奇對上她期翼的眼神,有些呆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