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雲吞(2 / 2)

許三七問了價,說是三文錢一碗。

湯底用的是骨頭湯,碗底鋪了蔥花和海帶碎,加一撮曬乾的小蝦米,雲吞煮好了,大勺撈上兩回,骨湯舀進碗裡,蔥花浮上來,海帶碎和蝦米的鹹香被衝開,好不誘人。

“我走了。”木蘭摸了一把小棗的腦袋,對許三七說:“你還要買什麼和我說,我放課了帶回去。”

許三七搖搖頭,囑咐道:“你中午吃好點兒。”想起上回她說借了錢吃飯,從錢袋裡掏了兩枚銅錢出來還給陳奇。

“隨時來鋪子找我.....哎哎哎...”陳奇收了錢,本想再說些什麼,被木蘭推了個踉蹌,又被人群擠著進了院門,隻能把話咽了回去。

等不見了兩人的影子,許三七坐下點了一碗雲吞,找攤主要了一個瓷碗,和小棗分著吃,板凳桌椅擦得乾淨,從她坐的這桌能瞧見來來往往進出武館的人。

書坊的生意也不差,來買筆墨紙硯的人多,店裡的掌櫃得閒了也出來點了一碗雲吞,就坐她鄰桌。

這兒的熱鬨和渡口那塊不同,透著一股繁華味兒,她收回視線,低頭舀了一勺雲吞入口。

蝦肉是現剁的,雲吞不大不小,八個一碗,碗裡還有豆皮和蛋皮絲,許三七小口吃著,想著一會兒打聽打聽豆皮是從哪兒買的。

“你說這個啊,過兩個巷口拐進去,有個豆坊,你往裡走走就能見著了。”包雲吞的年輕女人輕聲細氣地給許三七指路,她丈夫望過來,女人朝他溫和笑笑,擺擺手說沒事,隻是問路,讓他彆操心。

豆皮不貴,許三七也就是圖個新鮮,買了兩文錢的,又要了幾塊豆腐,那豆坊的老板娘見她眼生,倚著門和她搭話:“丫頭,咱家有叫賣的,你住渡口那兒也能買著,不必大老遠地跑來。”

豆坊的夥計挑了兩桶子豆腐左腳才邁出去,就被東家叫住,抹了把汗問:“哪條巷子的,下回我往那串門,你聽見喊就是還有的賣。”

許三七含糊說了個巷口,隻說來坊裡買也不麻煩。

從豆坊出來,她沿著來時的路溜達回去,直到走得身上微微發汗,海風吹過,帶來熟悉的鹹濕味兒,住在隔壁巷子隻見過一兩次的幾個孩子提著桶,嬉鬨著歸家。

好像有什麼不一樣,許三七說不出來,也許一樣,就如方才那對做雲吞的小夫妻一般,人的日子過得大同小異,海鳥落在漁網上輕啄幾下,像是在搜尋剩下的‘漁味’,她靜靜看著,第一次對這座城產生了歸屬感。

途徑糧鋪,她買了一鬥精米,錢鎮在鋪子裡坐著,見了她也隻是點了點頭,語氣不熱切也不疏離,也沒像上回那樣問她木蘭的近況,隻是淡笑著看她走進又離開。

許三七和他沒話說,也就沒打算開口,將要出鋪子時沒忍住還是問了一句:“你去過了嗎?”

問完她就有些後悔,不該多管閒事。

錢鎮同樣愕然:“什麼?”

“上回木蘭說的。”許三七沒細說是什麼事,想著要是他不記得了,自己就當沒問過。

“啊.......”自上次木蘭說過之後,錢鎮去了一次武館,見了教頭,有些話說開了也就好了,兩人喝了一壺酒,老頭子嫌他酒量差,讓他下回帶另幾個師兄一塊兒來。

“去了,多謝你。”他回道。

錢鎮真心實意地笑時很是溫文爾雅,這時候倒是能看出來他確實比許三七年長幾歲,有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成熟。

相顧無言,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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