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有限的生命裡,雖然出生還算顯赫,也經曆了一遭完整的生老病死,但嚴格說起來卻也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沒有世界崩塌山河動搖,沒有日月錯亂群星隕落,更沒有幾天就完全離開了故土,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最開始她以為地球就是故鄉,但事實是她的故鄉早被埋葬在了千百年前的時光長河裡。
現在的人類,哪怕是在地球,說的也不再是四書五經,看的也不再是三山五嶽,賞的也不止是琴棋書畫。
在這裡,她聽不到鄉音,找不到同好,她被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所接納,即使這個世界包容而美好,但卻再也找不回原來的那個世界了。
有人說過,當你在異國他鄉的街道上走著,舉目都是陌生的風土人情時,如果這時突然聽到鄉音,哪怕隻是一句簡單的問候,當也是最思鄉的時候。
駐足,微垂眼睫,看著透明櫃子裡僅僅插在營養液中無土栽培的荷花,女人緩緩勾起了嘴角。
整座展覽館很大,雖然建築仍然遵循了查克拉星的傳統模式,采用的照舊是各類植物改裝技術,但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裡的展覽櫃台旁都設有很寬的走廊。
這種設計無疑是專門為了來參觀的民眾準備的,即使外麵看著人不多,但館內還是有著不少的遊客。不過就算這樣,顧秀仍然是人群中最特彆的那一個。
看著女人眼中流露出的神色,衛文遠不自覺的皺眉。
從一開始,顧秀身上就有一種特殊的違和感,這種感覺在此刻更加明顯。一個人的氣質來源於很多方麵的影響,家庭、社會以及成長經曆,幾乎每個因素都介導其中。
但偏偏顧秀不遵守這個定律
她仿佛和過去割裂,仿佛和這個世界割裂
就像現在,她站在那兒,明明是高興的模樣,回頭望向顧安時還帶著柔柔的笑,目光溫暖得好似初冬的陽光。
但那光照之下,是被層層深埋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