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的聲調隻勉強說清楚了男人的名字,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沒落下,聲帶已經急慌慌地閉合,好似多說一個字都覺得羞恥。
轉動著潤白的瓷杯,被告白的男人手指修長,把玩杯子的動作流暢自然,仿佛根本沒聽清女人抖得和琴弦一般的話,也沒察覺對麵人幾欲燒紅的臉。
緩緩吸了口氣,看著麵前仍舊無動於衷的人,顧秀咬了咬牙,猛地伸手把對麵人一直握著的酒杯搶來手裡,急急地喝儘杯中剩餘的半杯酒液後,清楚地大聲道。
“比我以為的還要喜歡你!”
抬眸,女人已經紅透了耳尖,但即使是這樣,看著男人的眼睛也不閃不避。曾經與人說個話都會臉紅的姑娘現在忽然勇敢地超出想象,就好像敲破了一直束縛在自己身上的層層枷鎖一般。
而並不知道自己雙耳通紅的顧秀睜大了雙眼,任由漫野的星光都倒映在自己眼中,沒有停留的,說完顧秀便將白皙的手掌置於胸前,這是衛文遠最熟悉的聯盟最高禮。
“我承諾終身遵守聯盟最高婚姻製,誓言計入婚書,不悔不改。”
一模一樣的話,卻是再一次由另一個人說出來。
沒人知道顧秀在反複查閱過最高婚姻製所代表的含義後心裡的浪潮,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給了她最想要的。
說完,看著對方顧秀不忘補充道:“解語花的花種,我吃了。”
所以,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不是因為孩子,不是因為戰爭,也不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彆離。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從不敢吃下解語花種的那一刻起,顧秀就清楚地明白,自己終究還是沒忍住動了心。
抿緊嘴,殷紅的酒液打濕了紅唇,卻燒燙了女人的心。看著對麵的人,顧秀竭力忍耐著內心翻滾的情緒,等著對方的回答。
這一刻,哪怕是一秒的耽擱,都漫長的不像話。
終於,好似察覺到了對方等待的不安與焦灼,一直低垂眼睫的男人總算抬起了頭,看著麵前的人,男人彎了彎唇。
“說了,就不準反悔。”
不像顧秀顫抖得尾音都不穩的話,男人嘴裡的句子輕的好像一陣風,輕柔地從耳旁飄過,還不等顧秀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突然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輕輕的驚呼聲從女人口中吐出,身周的冷意突然儘去,感受著腰上貼合的帶著熱度的手掌,以及身下溫熱的明顯不同於座椅的觸感,顧秀慌亂地一時回不過神。
仰起頭,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頜正好落在她眼前。
垂眸,看著麵前還在愣神的傻姑娘,衛文遠眼底笑意更濃。
下一刻,不等她回神,男人溫熱的嘴唇便毫不客氣地烙印而上,炙熱的溫度燙得女人身體一僵,仿佛現在才反應過來對方做了什麼一般,被攏在懷中的身子顫得不像話。
指尖蜷縮,心底的慌亂和無措一團團地冒上來又沉下去,被壓著輕薄的人連推拒的力氣都拿不出來,隻能無措地拽住對方緊摟著自己的胳膊,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男人。
那雙水靈的眼睛仿佛會說話,輕挑著眉同她對視一眼,沒有覺得絲毫不對的男人唇上越發用力,濕潤的舌尖更是放肆地從女人齒間一晃而過,好似火舌舔過一般,嚇得顧秀立馬合緊了牙關。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到女人口中薄薄的酒香都已經被舔舐殆儘後,男人才終於舍得稍稍放輕了動作,隻擱在對方腰上的大掌卻仍是未曾移開。
微微揚起身,看著被□□得紅腫的雙唇,男人神色愉悅,甚至還饒有興致地伸手替對方擦了擦被沾濕的下巴。
顧秀:……
“怎麼不說話?”
輕撫著女人的唇角,男人臉上沒有絲毫羞澀,大大方方地看著懷裡的人。說完看對方還在愣神,忍不住下意識低下頭又湊近幾分。
而看著對方再度靠近的臉,渾身僵硬的人終於猛地伸出了手。
“啊——”
“你!你!還未成婚你怎麼能……”
費勁推遠對方,可惜整個人都被摟在彆人懷中的顧秀,眼看著自己被更摟緊了幾分的模樣時,眼睛立馬紅得比嘴還厲害,望著麵前的男人羞憤地話都說不清楚。
“你還抱著我!快放開,你這個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