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劍閣這三人乃是一脈的師兄弟,名為玉真子、玉樞子、玉瀟子。他們從來配合已久,在一番試探後,就初步確定了法陣的激發範圍,於是在邊緣位置各自插上了一柄長劍。
好巧不巧的,有一柄長劍的位置離其中一隻藏匿的藍蟻僅僅數丈。
劉源很是捏了一把汗。
幸好三人專心研究法陣,倒是沒有發現異常。
玉樞子對陣法造詣最深,他拍胸脯道:“我觀這法陣也是尋常,不過是通過靈力激發水流,達到擾敵或是困敵之能,且讓我來探上一探,”
他說著,手裡捏了個劍訣,口中叫了聲:“出!”
背後的劍匣突然射出一道黃光。這黃光遁速極快,眨眼間就衝進了法陣範圍。
壓縮的水流瞬間沸騰湧動起來,巨大的力量作用下,飛劍的去勢被硬生生止住了,不僅如此,水流的撕扯之力直接施加在劍身上,令飛劍嗡嗡作響。
飛劍就這麼懸著,進不去也退不得,僵持在陣中,嗡鳴聲越來越響,劍身的抖動也愈發劇烈,過不多時,玉樞子額頭已經現出汗珠。
最年長的玉真子見狀,正要施以援手,但那玉樞子猛的極速變幻了幾個劍訣。再度大叫一聲:“破!”
隻見飛劍通體黃光大放,身上的壓力似乎輕了些,抖動也暫時平息。趁著這個間隙,飛劍嗖地劃出一道曲線,飛出陣外回到了劍匣中。
玉樞子見二人想要問詢,先是哈哈大笑幾聲,這才氣定神閒的說道:“我早料到有此一出。方才隻不過小試牛刀。如果猜的不錯,此陣雖然初時剛猛,但必然不能持久。待會我們輪流觸發,想必會拖到那陣中靈力不繼。到時再趁機一舉而入。”
二人自然稱好,於是他們開始輪番催動飛劍,隻不過,這次三人都不敢把飛劍投入到深處,而隻是在最外圍的區域和水流對拚,以便隨時可以抽身撤回劍匣。
此時,法陣內的劉源自然探得一清二楚,他也發現雙龍洗中的靈液開始起了微微的波紋,並伴隨有緩慢的下降。果然,他們破陣的方式也和自己類似呢。
不過,他們愛惜飛劍,不像劉源死纏爛打的一股腦派上大群炮灰。這樣,靈液的消耗比劉源那時慢些。
即便如此,隨著法陣的持續抽取靈液,雙龍洗似是不願意繼續下去了,傳送到法陣的靈力漸漸開始減少。水流越來越遲鈍。
劉源知道,這就是他當初得以闖進來的窗口期快要到來了。
陣外的三人也感應到了法陣的頹勢,大喜之下,更是連連催發飛劍,頻頻探到法陣更深處。而修為最長的玉真子更是同時祭出了兩把飛劍。
以這三人築基中期的修為,果然對法陣的消耗比劉源更快些。
劉源有點心慌,黑蟻對基座的切割還沒完成,他不想前功儘棄。況且,三人如果闖進來,他將無處藏身。
如何是好?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雙龍洗不再消極怠工,他靈機一動,試著丟了塊靈石到洗中。
靈石觸碰到裡麵的靈液,立刻像是棉花糖入水般迅速消融不見,靈力被瞬間抽空。而雙龍洗底部的漩渦靈紋也隨之亮了一亮。法陣果然又全力發動了,反彈之勢遠勝最初時。
而陣外的三人被法陣的突然加強打了一個猝不及防,飛劍顫抖加劇,連連哀鳴,趕忙歪歪扭扭的退出,可突然發力的水流竟將其向陣中心拉扯起來。
最慘的是玉真子,他同時操控兩柄飛劍,此時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啪!”隨著一聲悶響,落在最後麵的飛劍竟是被水流的巨力攔腰折斷。隨即被扯成碎片。
“好險!好險!”
玉真子心痛不已,他的飛劍可不是像劉源的鬥牛蟻一般,可以輕易的回收再造。
即便可以將折斷的飛劍熔鑄修複,但也要耗費材料和一番工夫,再也不複之前的威力了。
而另一邊的劉源則是竊喜,果然有用,靈石他有的是,看看誰耗的過誰。
陣外的三人則有些狼狽,玉樞子最為尷尬,他隻好安慰玉真子道,“按照我的探查,以此陣的規模和複雜程度,不該有誘敵深入之能才對。難道,剛才是它的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