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躲在暗處,看著劉通有些佝僂的背影在雪中踉蹌著走遠,直到隱入無邊的夜色裡。
寒風驟起,卷起落雪嘩嘩刮過,林痕扯了把領口的衣裳,眸色變沉。
一月前他與顏喻親熱的那夜,顏喻很不在意地讓人把藥給倒了。
而今天,就因為一頓藥,容遲和劉通這兩人人就緊張得好似顏喻馬上要死了。
而且,劉通還特意來讓人按顏喻之前的藥方抓藥,並拿性命作威脅讓人把嘴閉好。
這其中明顯有問題。
是和酒有關嗎?看來是的,或許還不止,林痕感受著頸上的涼意,心想。
等黑夜重歸死寂,林痕踩著劉通的腳印往回走。
不消片刻,新雪覆上,痕跡就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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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遲:等我回去了,立刻馬上就幫你做個鏈子!(`д?)?
顏顏:真的嗎?拴誰的?你彆說,還挺期待!
第18章 “你手好冷”
第二日,大年初一。
天還未亮,林痕就被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吵醒,他盯著刺繡床帳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昨晚並沒有睡在他那破敗到四處透風的房子裡。
顏府的一眾下人起得也早,剛剛拂曉他們就已經將府中主要道路上的雪灑掃乾淨。
早飯還沒做好,顏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林痕想了想,隻穿著單衣走到院子裡,晨練了一會兒。
晨練的習慣還是很小的時候陸伏煙督促他養成的,習慣早起的過程和練功的苦楚一樣,既痛苦又折磨人,剛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樂意,也因此和陸伏煙置了很多氣。
直到七歲那年,意外來得讓人措手不及,斷腿的陸伏煙喜怒不定,他不敢再讓人生氣,隻好忍著眼淚和痛苦堅持下來。
終於能自己按時從床上爬起來時,他歡喜極了,小心翼翼地去找陸伏煙,想得到母親的肯定,可那時候陸伏煙已經神誌不清,莫說誇獎,哪怕一個眼神,陸伏煙都不願意給他。
再往後——
“好!”
思緒被突然響起的叫好聲打斷,他不情願停下動作,沒好氣地轉身,果然看見容遲那張沒正形的臉,以及他穿在身上的,和昨天相差無幾的大紅長袍。
他不想理,奈何容遲看不懂人眼色,還在一旁喋喋不休。
“唔,沒想到你還會武功,而且看樣子打得還不錯,這倒是提醒我了,嗯……”容遲摩挲著下巴,琢磨該怎樣把鏈子造得更結實一點。
林痕知道這人沒憋什麼好話,要是早知道容遲也會起這麼早,他寧願舍棄堅持了這麼久的習慣也不會出來給自己找堵,他收了勢,轉身回去房間。
容遲也隻是一時興起來瞧瞧,自找無趣之後也攏著袍子回房,各自相安無事,直到辰時過半,有下人來報,說顏喻的馬車馬上就要到了。
林痕和容遲同時到府門處候著,馬車慢悠悠趕到,下人撐起車簾,淡青的衣角露出來,接著就有一素淨的手扶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