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扔到另一個極端,他像是被什麼野獸給纏上了,那野獸十分猖狂,一雙發著綠光的獸眸死死盯著他,讓他又熱又憋得慌,實在難受。
是以,當他醒來,發現不是夢,而是被林痕整個抱住的時候,起床氣連著邪火瞬間就湧上來了。
睡著放肆也就罷了,倆眼都睜開了還不放手,實在過分。
關鍵林痕還沒察覺到,還瞪著一雙含義複雜的眼睛,餓狼看羊羔似的,圈得又緊,盯得又死。
顏喻不舒服,越發來氣,一手蓋住林痕的臉,不由分說把人往外推。
林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臉都被推出去了,手還死死環著他,顏喻被勒得難受,沒好氣道:“醒了就起,一直這樣纏著像什麼話?”
可惜嗓音沙啞,實在沒什麼震懾力。
林痕也是個倔的,等他累了收回手後又貼上來,埋在他胸口黏了好一會兒,顏喻手腳酸麻,沒好氣地陪著耗了會兒,林痕才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殷勤又沉默地伺候他穿衣。
不對勁。
顏喻站在屏風旁,看林痕把要來伺候的下人都趕出去,甚至連方術都沒放過,一個人默不作聲地收拾衣裳,抱過來往他身上套。
臉色不算臭,但明顯心事重重,失了魂似的。
林痕從身後繞過來,小心整理衣領,長而黑的睫毛撲閃著,瞧著挺可憐的,顏喻盯了會兒,伸手捏住林痕的下巴上抬,兩人對視。
“怎麼了?誰又惹你了?”他問,聲音沒有不耐煩,反倒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
林痕睫毛顫了下,和人對視一瞬就轉移視線,落在顏喻側頸那片衣領遮不住的刺目吻痕上,昨晚他的唇舌刻意在此處流連,抱著獨占和宣示主權的沉重心思,一遍遍地加深,幾乎吮吻出腥甜的血絲。
很明顯,很招搖,但撐不過幾天就會消散,若想長久,隻能不斷打上新的烙印。
可是……
“嗯?”看人跑神,顏喻不滿。
“我……”話音頹然,帶著恐慌,轉而又消弭,換成另一個問題,“你會不要我嗎?”
顏喻鉗著林痕的下巴晃了晃,不解又好笑道:“你這蔫了大半天,就在思考這麼個問題?”
不是,林痕眸光顫了下,很慢地點頭:“我想知道。”
“暫時應該不會,”顏喻想了想道,他還挺喜歡林痕的,於是沒再拐彎抹角,也算是給點讓人安心的盼頭,“放心,隻要你聽話,哪天就算不要你了,也不會傷害你和你母親。”
他覺得這是林痕最關心的。
得到答案,林痕卻沒什麼反應,隻僵硬地點頭,臉上的凝重有加深的趨勢。
顏喻莫名其妙,鬆手不再理人,承諾反正給出去了,林痕愛怎麼想怎麼想。
不知是不是刻意的,林痕動作很慢。
到係腰帶,林痕直起腰,胸膛貼著顏喻的,手伸到後麵將人環住,鼻尖觸碰到幾根輕盈的發絲,聞到熟悉的冷梅香,沁人心脾。
腰帶拉到身前,林痕垂眸,細致地係好。
收拾完後,見人要走,林痕悶悶地喊了聲“顏喻”,手勾住顏喻的袖擺。
一而再再而三,顏喻都被林痕的不遵禮數給氣習慣了。
也怪他,第一次沒將人震懾住,後來一發不可收拾,倒把膽子給慣出來了。
“又怎麼了?”他問。
“你去哪?”林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