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喻還在咳,撕心裂肺的,像是要把肺臟咳出來。
林痕手足無措地看過去,想抱一抱這人,又或者給顏喻順順背,可是他不敢再刺激顏喻了。
就在他彷徨無措時,顏喻突然歪下身子,他手趕忙穿到顏喻胸前把人扶住。
幸好,顏喻沒摔下床。
林痕一口氣還沒呼出來,就看到地上多了一灘黑紅的血。
血和藥汁混在一起,刺得他腦子空白了一瞬。
林痕強迫自己清醒,找不到帕子,他就拿衣袖去擦顏喻嘴角的血。
“是不是藥的問題?”他焦急道,“成鴻年說這些藥混在一起,基本上和劇毒無差。”
顏喻疲累地閉上眼睛,說:“你回去吧,我不想看見你。”
可林痕不聽,他強硬地把人抱住:“我問過錢紫山了,這藥可以不喝的是不是?以後不要喝了,好不好?”
顏喻睜開眼,看著地上的血跡:“滾。”
林痕緊了緊懷抱,他的頭虛虛枕在顏喻的肩上,偏了偏去聞顏喻發絲間縈繞的藥苦味。
苦到發澀。
“以後不要吃藥了,浮華枕發作的時候,我會來陪著你。”林痕近乎央求道。
顏喻冷笑,不加猶豫地回他:“那樣,我寧願去死。”
第57章 “我覺得惡心”
兩人之後便陷入了僵持,互不妥協地沉默著,沒有人讓步。
最後還是錢紫山的到來打破了僵局,他為顏喻診了脈,連連歎氣地囑咐許久,才憂心忡忡地離開。
錢紫山走後,顏喻又一次趕人,這次,林痕沉默著離開了。
診完脈的第二天,錢紫山又來了顏府。
他苦口婆心,勸說顏喻儘量不要再用藥了,不然後果真的很難控製。
顏喻好脾氣地朝錢紫山笑了下,沒說答應的事,隻是讓錢紫山放心,說他有分寸。
有分寸個屁,一把年紀的錢紫山特彆想爆粗口,可還是忍了下來,他想了想,道:“陛下已經派人尋找舒覽青了,大人身上的毒,或許還有救。”
錢紫山口中的舒覽青,顏喻還是知道的,可他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林痕怎麼可能會輕輕鬆鬆做到。
更何況,縱使林痕真的能找到人,又怎麼能保證舒覽青一定能解得了他身上的毒呢?
再說了,其實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顏喻並沒有說這些,他隻是朝錢紫山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錢紫山看得出來顏喻根本就沒把事情往心裡放,可再勸也勸不了什麼,隻好離開讓顏喻靜靜地呆著了。
顏喻這次病得極其嚴重,或許說這不是病,而是藥物蓄積在他體內的毒效趁他虛弱時占了上風,以至於不受控製地爆發了。
反複高燒,頻頻夢魘,還時常咳出血來。
血是黑紅色的,像是摻了烏黑的藥汁。
一連折磨了足足有八日,才開始有好轉的跡象。
這天,陽光還算明媚,金燦燦地灑下來,像是給整片大地鋪上了碎金。
顏喻拗不過劉通,被他老人家拉出臥房,坐在院中曬太陽。
劉通忙前忙後,一會兒怕人冷,往顏喻手中塞了個湯婆子又找來毯子給顏喻蓋上,陽光漸漸毒辣了些,他又怕顏喻熱,於是小心詢問是否需要換個薄一點的兔絨毯子。
顏喻抿著笑搖頭,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劉通明明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