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伏煙殘缺的過往終於被補全,林痕閉了閉眼,他不想再同其糾纏,於是問:“我娘的玉佩也是你偷換的?”
林修溯疑惑了一瞬,很快又笑,笑得咬牙切齒:“她背著我偷偷練兵,還以為我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折了她的羽翼,她竟然還想給自己接上!彆以為我不知道,她的那些兵都是為你準備的,還真是未雨綢繆啊。”
“你到底為什麼偷換玉佩!”林痕扯著他的領子逼問。
“很簡單啊,我不想讓她如願,我原以為她是拿玉佩當信物的,所以就暗地裡換了,好準備看她前功儘棄的樣子。”
林修溯突然逼近林痕的眼睛,他的脖子被鐵鏈拽出青筋,但他像感受不到疼一樣:“可沒想到,她竟然讓他們什麼都不要看,隻認你這個人,這樣看,她還挺聰明的對吧?”
林修溯說著,突然想到什麼又變得好奇起來:“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來的上好的和田紅玉,你是怎麼發現的?”
“那枚真的呢?你給誰了?”林痕逼問。
林修溯看出他的異常,皺著眉頭想了想,麵目誇張道:“這麼恨?你不會拿這當定情信物去送顏喻了吧?他收了嗎?發現你拿的是贗品了嗎?”
林痕呼吸粗重,吼道:“我問你給誰了!”
“還猜不到嗎?”林修溯很失望,“我都說了以為那是信物,並且那還是和陸升手裡的那枚配套的寶物,自然是交給與我共謀大事的趙淵以表誠意啊。”
好好好……
前因後果,就這樣戲劇地對上了。
林痕笑得苦澀。
林痕攥住林修溯的領口的手在顫抖,實際上,他全身都在顫抖。
不可扼製的仇和恨。
當年他回北疆後,林修溯不僅對他處處刁難,甚至還想要了他這個親兒子的命。
他雖是恨極,但還是顧念著父子親情,從沒想過對林修溯痛下殺手。
但現在,他隻想把這人抽筋剝骨,一點點淩遲。
林修溯看出他的想法,慫恿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想殺了我?看到右麵掛在牆上的劍了嗎,拿過來,捅死我,為你娘,也為為自己報仇啊。”
林痕眸光顫抖。
林修溯眼睛亮了一瞬,再接再厲:“林痕,你不會因為我是你爹就不敢動手了吧?”
林痕順著他的指示轉過頭看了眼牆上生了鏽的鐵劍,又慢慢轉過頭來與林修溯對視:“我知道你為什麼答得如此痛快,不見天日很痛苦吧?很想死對吧?”
林修溯察覺到林痕身上的危險,警惕地擰了下眉。
林痕還在說:“放心,會讓你如願的。”
林痕鬆手,他幫林修溯整了整皺巴的領口,退後一步,問他:“你知道為什麼自己腳下的木板一直都是潮濕的嗎?知道為什麼空氣中一直都有濕腥味嗎?”
林修溯不安地掙了下,身上的鐵鏈嘩嘩作響,在空蕩的地下似乎還有回音傳回來。
林痕目光極其平靜,他看著林修溯破爛的衣裳,看衣裳下化膿生蛆的腐肉,他再往後退,退到牆邊。
牆壁的齊肩處有一個把手,他不再猶豫,推上去。
機關轉動的哢哢聲響起來,很悶,一直不停,像在耳邊催命。
林痕腳邊的目光開始晃動,下陷,有水在漸漸往上漫。
很快漫過林修溯的腳踝。
林痕平靜地看著林修溯,道:“水牢,聽說過吧,水會慢慢漲上來,直到漫過頭頂,再慢慢回落,半個時辰一個循環,讓人不斷窒息瀕死又活過來,一直不止,聽說比淩遲還痛苦。”
林修溯這次是真的慌了,他開始怒罵,罵得聲嘶力竭,很快,他開始絕望,求饒,求林痕給他個痛快。
林痕看著漫到林俢溯小腿的水,道:“原本設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