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四年前?”顏喻重複了一遍,勉強從記憶的角落裡翻出一些訊息,他扯了下嘴角,道:“江公子血口噴人也要找個像樣的理由,四年前那場火,難道不是你們自導自演,嫁禍到我身上的嗎?如此說來,能被自己放得火燒成這般摸樣,江公子的能力,顏某實在不敢苟同。”
顏喻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對方的呼吸明顯變得粗重,顏喻毫不懷疑,若不是他還要和自己談合作,以這人的瘋魔的樣子,應該已經撲上來把他撕了。
但好在自己有恃無恐,如此膈應膈應倒也能讓自己爽快一些。
顏喻不欲聽他如老牛般喘粗氣,冷聲問:“你到底是誰?”
吳名反問:“顏大人既叫我江公子,就繼續猜一猜啊。”
“江……棋?”顏喻皺著眉試探,對方沒反應,應該是猜對了。
顏喻眯了眯眼,這才捋清楚前因,此人名江棋,是瞎了眼的江折的弟弟,江陽王的小兒子。
“所以,四年前,你找林痕,是真的想見你弟弟?”
“江折嗎?怎麼可能,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廢物而已,不過隻是為了試探一下你和林痕而已,可惜的是,趙淵養了個廢物兒子,讓他攪和了我們的計劃。”
趙淵的兒子,趙文毫?六年前那個帶頭欺負林痕的世家子。
顏喻隱約拚湊出當年的所有真相,可惜時過境遷,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拋卻腦海中浮現的林痕的臉龐,顏喻靜了靜心,問:“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江棋想了想,笑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問:“你說登基大典那天,林痕站在最高處,信誓旦旦那些豪言壯語時,忽然……”
江棋頓了頓,拳頭舉在兩人視線交彙處,在顏喻看過去時五指驟然張開:“咻的一下,被一箭穿心怎麼樣?”
顏喻不受控製地順著江棋的描述想象那時的場景,惡寒從腳底往頭頂爬起,他皺眉,問:“你就這麼恨他?”
江棋聞言平靜地看著他,並不說話。
顏喻忍著惡心,又道:“登基大典時戒備森嚴,你做不到的,換個簡單點的法子吧。”
江棋笑得意味深長,道:“實不相瞞,如今皇宮裡的禁衛軍大部分都聽令於我,當然,這樣也不能保證,在下還需要顏大人的一臂之力。”
顏喻眯了眯眼,他知道江棋說的是什麼,恰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鑽進來一隻亂糟糟的腦袋。
江因被刺眼的燭光恍了下,他揉著惺忪的眼睛,喊了聲“舅舅”。
顏喻朝他招手,示意他過來,江因聽話地靠近,餘光猝不及防掃到江棋的臉,嚇得差點哭出來。
偏偏江棋還在陰狠狠地盯著他,問:“小陛下的狀況,比我想象得要好啊。”
顏喻想起江棋騙自己說林痕虐待江因的話,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攬過江因,兩人坐到主位。
江因還心有餘悸,害怕地露出一隻圓溜溜的眼睛,打量了會兒麵色不好的顏喻,猜到是對麵那個怪物惹的,他想把那人趕出去,可他又有點膽小,糾結一番,喊了句:“我不喜歡你。”
又埋在顏喻懷裡不動了。
江因隻是智力如小兒,個子卻是實打實的,他這麼一鑽,顏喻差點沒把人抱住。
他哭笑不得,剛被江棋惹得滿頭陰翳也消散了不少。
江棋想諷刺幾句,但看顏喻對人如此寵溺,他猶豫一番,把話咽回肚子。
他說:“顏大人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顏喻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轉而拍了下江因的肩膀,問:“稚兒,舅舅讓你代為保管的小玩意可還留著?”
江因想了想,問:“是準備去江南玩的時候,舅舅綁到稚兒脖子上的那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