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傷口的瞬間再沒有心思去管話裡的那些內容。
他沉著一張俊臉扯過還在等待他宣判的何嘉,不由分說地塞上了車。
“去哪兒?”
“醫院。”
“不用了,你把我放宿舍樓下就——”
謝鑫昊麵無表情地扭頭看了他一眼。
醫院。
“你真的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何嘉嘴裡含著一團上了藥水的棉花,說話聲音悶悶的,他不解的看著坐在對麵等著他上藥的男人。
“回去注意點,之後幾天吃飯儘量彆用左半邊牙……”
“嗯。”他又悶悶地應了一聲。
“要多久才能好?”謝鑫昊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突然猝不及防的出聲。
護士轉過頭來看他,見怪不怪的回答他的問題,“一點小傷,沒那麼嚴重,”手上麻利地收拾桌麵,又湊過來看了何嘉一眼,“這不沒破相嘛……”
何嘉又坐回了車裡,十一點差三分,已經過了學校大門門禁。
男生公寓後後麵的圍牆矮了一截,鄔小鵬之前出去通宵打遊戲的時候翻過,回來還嘚瑟的向他們傳授經驗。
應該可以的吧,何嘉暗自估計了一下高度,絲毫沒發現謝鑫昊根本沒打算送他回學校。
何嘉定睛看道路兩旁,發現它通往謝鑫昊在市中心的公寓。
“謝鑫昊?”他喊住人。
“嗯。”
“你——”
“我什麼,我怎麼還要把你帶回來,還是我怎麼還不和你分手?”
“何嘉,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謝鑫昊倚在車邊,抱著臂冷冷看他。他一句接著一句,把何嘉砸的措手不及,愣愣的站在原地。
“你,你不跟我分手嗎?”
何嘉腦子真的轉不過彎,不用翻牆了?
也……不用分手了?
謝鑫昊冷著一張臉拉開車門。
何嘉說的那一天,其實他完全沒有印象了。不記得那天是否瞥見一個叫何嘉的人,不記得那天烤了什麼瓷,甚至不記得那天是否去過那棟樓。
那對他來說不過是生活裡的一小段插曲,無關緊要。
但對何嘉來說卻是一切的開端。
他說一見鐘情。
謝鑫昊笑了笑,他多熟悉這個詞。
但奇怪的是,在和何嘉交往的這段時間,他鮮少感到空虛,也很少收到朋友的邀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身邊的那些朋友都是彼此清楚各自尿性的,能玩到一起也都不是什麼善類。
對他們來說,約/炮比吃飯喝水還要尋常,看對眼了就上床,膩了就一拍兩散,花花世界,酒肉池林,不知道真心兩個字怎麼寫。
再正常不過了。
魏如最近給兒子打電話的次數少了許多,因為家裡添了個新成員,一隻叫藍兔的藍貓。
小家夥是何嘉在他家小區樓下撿到的,發現它的時候左腿後麵已經瘸了,有被車輪碾壓過的痕跡。
何嘉曾經無意間向謝鑫昊提起,他扭頭問了謝濯瑜,那家夥最喜歡小貓小狗,家裡已經養了一隻柴犬,天天嚷著想要一隻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