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物件兒,隻是,隻有草螞蚱是何淵教給他的。
何嘉一直待到宋敏華給他打電話才回家。
看見他手裡拿的草螞蚱,宋敏華什麼都沒說,她坐在沙發上,向兒子招了招手。
“怎麼了,媽?”
何嘉在母親膝蓋前蹲下,母子倆靜靜地對視了數秒,氣氛有些靜默。直到宋敏華轉過頭,背對著何嘉擦去了眼角晶瑩。
“還是像之前一樣嗎?”她問。
何嘉自然看到母親擦淚的動作,他嘴邊用力揚起個笑,說,“嗯,”又說,“我快好了,媽媽。你彆擔心。”
宋敏華撫了撫何嘉的肩,強行忍下了心頭酸澀,語氣很溫柔地說:“下次也教媽媽編這個。”
何嘉點頭。
他回了房間,把編好的草螞蚱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小巧硬挺的盒子裡,然後打開書桌抽屜,抽出最上麵的一本期刊。做完這一切,他的目光呆呆地落在正前方,那裡擺著個繪有太陽紋的陶瓷杯子,再往上,第二層書櫃上是他和謝鑫昊的合照。
那個杯子是當時何嘉從西林被砸的現場搶救下來的,也是在A大重新見到謝鑫昊時他手裡正在拉坯的那個。
而太陽紋是父親何淵最喜歡的一種花紋。
何嘉突然想起來還沒打電話向花店訂花,要最新鮮的向日葵。他握著手機和花店老板交談,手機裡卻突然傳出占線的忙音——
何嘉掛斷電話,發現屏幕上有來自謝鑫昊的十個未接來電。
第47章 “放開我。”
何嘉狐疑地把電話往回撥,心想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謝鑫昊幾乎是秒接。
“怎麼了?剛剛——”
“你在哪裡?”謝鑫昊問。沒等何嘉解釋占線的原因,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車子,點火,轟油,片刻的功夫車身就竄出去數米。
何嘉說在家,聽筒那邊隨後傳來很明顯的油門聲,謝鑫昊竭力忍耐著,眼神已經是一片陰翳,“我現在過來接你。”
想問他去哪裡,怎麼了,謝鑫昊卻乾脆的掛了電話。何嘉怔忪地看著被掛斷的通話頁麵,腦子裡回蕩著謝鑫昊異常低沉的語氣,眉心突突地跳了跳。
十分鐘都不到,謝鑫昊出現在樓下,何嘉不作他想地下樓。
“是不是有什麼急事?”何嘉有些擔心,“是西林又出事了嗎?”
謝鑫昊本來一言不發,聽到這句突然譏誚地勾起嘴角:“能出什麼事?你乾脆直接問我是不是哪個一夜情對象又找上門來了。”
何嘉始料未及,眼神裡也寫滿了不可置信,“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擔心雷盛會再找謝鑫昊的麻煩。而餘唯,那時候謝鑫昊甚至還不知道他何嘉是誰,他無權也沒有意義再緊抓著不放。
氣氛有點冷掉,半晌,何嘉才說,“你怎麼了。”
謝鑫昊沉著臉沒說話。
“我沒有在介意你的過去。”何嘉說。
他本意是解釋,卻弄巧成拙轟的引燃了車廂內的沉默,也點燃了某人的一腔怒火。謝鑫昊握著方向盤的手顯出兩根青筋:“為什麼不介意,是不是連我也不在意?”還是心裡裝著彆人?一句“不介意”無異是火上澆油,徒增了謝鑫昊胸腔鬱結的怒氣。
憑什麼他在意,在意章博煜的存在,在意他們曾經那麼親密無間,甚至差一點在美國注冊結婚。憑什麼何嘉就不在意?
何嘉偏過頭看他,眼神又靜又沉。他覺得謝鑫昊真的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來找他,又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又不是木頭愣子,沒心沒肺,真能分毫不介意男友的過往。可難道要他說介意,介意的不得了,介意到患得患失,隻能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