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碰我。”
喉嚨裡突然湧起一陣腥甜,他捂著腹部,脊背高高地弓起,謝鑫昊撫上去,背部凸起的弧度十分明顯。
何嘉還是那句話,“彆碰我。”
胃裡空空如也,他差點連膽汁都吐出來,一時分不清嘴裡和心裡到底哪裡更苦一些。
“章博煜。”
被喊住的人停下動作,愣愣地看著他,伸出手想要觸摸——
“以後彆再見麵了。”
章博煜瞪大眼睛,看著何嘉轉身離去的背影,像被釘在了原地。
風應景似的吹,前麵清瘦的背影似乎扛不住,停下了,在風裡搖搖晃晃。
謝鑫昊皺著眉大步上前,一把攬住何嘉的肩。
“彆碰我。”
肩頭傳來觸感,何嘉咬著牙強忍著,額頭冒了汗,幾乎是下一秒就推開男人,弓下腰乾嘔。
“彆跟過來。”
吐不出來什麼東西,何嘉索性蹲下了,扶著樹乾緩過一陣又一陣的惡心,被生理反應逼出了幾大顆淚珠。
身後的腳步聲遠了又近,一瓶溫熱的礦泉水被擰開蓋子,遞到何嘉麵前。
“仔仔。”
何嘉身形一顫。
“對不起。”
謝鑫昊一屁股坐在花壇邊的水泥台階上,也顧不上臟不臟。他臉上也掛了彩,嘴角邊隱隱有血跡,但謝鑫昊渾然不覺,隻沉默地看著何嘉的背影。柔軟的頭發掩住了一塊兒疤,但並不完全,指甲蓋大小的疤痕在路燈的照射下無所遁形。
“你好像總是在因為我而受傷。”
何嘉不答,謝鑫昊的低語響在耳畔,似乎也不指望得到回答。他把噴霧放在手邊,“先消腫好不好?我不碰你,你自己來可以嗎?”
一個小時前,何嘉送他兩個石膏娃娃,說要演一場戲。他不明所以,卻還是跟著來到了這裡,沒想到要見的人是章博煜。
打也打了,心底的無力與悔恨卻從五臟六腑蔓延至四肢。謝鑫昊雙手撐頭,動作牽扯到胳膊上的淤青,卻連眉頭都懶得皺。
何嘉那麼在意父親留下的那條手串,他卻親手扯斷,就連分手也不明不白,寧願相信章博煜也不願低頭問何嘉一句。
甚至……
“不想要的話,還給我吧。”
“什麼?”
“平安扣。”何嘉緩緩地站起來,眼尾紅暈還未消,“你的東西,我明天收拾好了還給你。”
謝鑫昊大腦一片空白,後知後覺道:“你想起來了?那你讓我陪你演戲——”
也是在演給他看?謝鑫昊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和我分手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已經找好下一任了嗎?”
何嘉居高臨下,謝鑫昊重新把平安扣戴在胸口,夜幕下那圈金線很顯眼,他冷眼看著,語氣冷得像冰:“在你眼裡,我就是那樣的人,一邊對前男友念念不忘,轉頭卻來招惹你。”
“你全都相信了。”
“仔仔。”
“彆這麼叫我!”何嘉眼神發狠,“你沒資格。”
“……”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