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看到了,可是太晚了。
明明他們可以幸福的。
第二天一早,門口又放了一袋貓糧。何嘉平靜地拿回屋裡,又拆開了昨天的那一袋,倒進小黃的碗裡。
小土貓搖著尾巴發出呼嚕聲,滿足地目送何嘉離開。
林誌忙著在家裡照顧爺爺,一放學就往家裡趕,顧不上再掛羊頭賣狗肉的和何嘉搭夥吃飯。林誌這一走,謝鑫昊的飯菜直接送到了家門口,和貓糧一樣,隻見東西不見人。
倒像是真的在喂一大一小兩隻貓。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那句難吃打擊到了,謝鑫昊沒再自己做,盒子裡變成了幾個打包盒。
很熟悉的配置。
何嘉有一瞬間的恍神,下一秒又想起謝鑫昊T恤上那個巨大的塗鴉。
下午放學的時候又下了一場大雨。這次何嘉吸取教訓帶了傘,可剛走到學校門口便遇上了來接林誌的標子,那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帶傘,何嘉無奈,隻好把唯一的一把傘給了他們,自己則留下來等。
“等我送完他,很快就回來接你啊!”林誌扭過頭喊,被標子拄了一胳膊:“誰送誰啊到底是……”
何嘉淡笑著目送兩人的背影離開,放學回家的學生有經過他身邊的,紛紛揚起笑臉說老師再見。
門衛室的大叔看見他,都樂嗬了:“又是你啊小何老師,又沒帶傘?”
何嘉表情無奈,索性說沒有,大叔聽完指著門衛室裡空空如也的牆壁:“好巧不巧,這次連鬥笠也沒嘍。”
兩人就這麼站著嘮了會兒嗑,雨勢不見小,何嘉依然對大叔說:“沒事,一會兒我朋友回來接我。”
“是那位嗎?”
何嘉順著大叔的手指看過去,T恤上的塗鴉換了一個,不過依舊很大。謝鑫昊站在距他幾米之外的門簷下,手裡捏著兩把傘。
也正在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喊住了他——
“何嘉!這兒呢!”
標子果然回來的很快,一手撐傘,另一隻手腕搭在右腿上喘著氣。
謝鑫昊腳步頓住了。他眼看著突然出現的標子大步向何嘉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一步步縮短。
而何嘉餘光裡的身影沒有動。
直到標子手裡的傘遮過何嘉頭頂,另一側的人終於大步流星地往這邊走,步子邁的比標子更大、更急。
“撐這把吧。”謝鑫昊說,說完把手裡一直攥著的黑傘遞到何嘉手裡。
傘柄上都被攥出了溫度,何嘉握著傘柄,像是隔空觸到了他的體溫。
“他不跟我們一起走嗎?”標子眼瞅著謝鑫昊往相反的方向走了,狐疑地問。
“為什麼要一起?”何嘉反問。
標子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愣了半天,心想你們不是認識嗎,思及此又突然想起什麼,加大音量道:“你說過他欠你錢,那現在還了沒有啊?”
何嘉:“……”
他想起來,好像是對標子和林誌說過這樣的話,林誌自然已經知道實情,而標子,難道林誌沒和他說?
“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欠錢不還,又不是土匪流氓,也太不像話了。但他怎麼還給你送傘,之前也是,好像追著你跑似的。”
一個人說了半天,標子總算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越說越奇怪,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