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是那麼友好的視線。
更糟糕的是,午飯時,在拉文克勞的長桌上,薇爾和伊利斯就像被孤立了一樣,沒有人願意坐在他們旁邊的位置。
旁邊有人在用非常誇張的語氣描述著薇爾在魔藥課上做出來的漿糊。
有人在信誓旦旦地和旁邊的人說,“我猜她肯定是嫉妒克萊斯韋,畢竟他可是今天第一個完成疥瘡藥水製作的人,而且成色完美,還給學院加了五分,不像某些人……”
還有人正在大聲地和同伴說著,“你說,沒有嗅覺跟味覺是什麼樣的啊?是不是什麼東西都吃得下去,像我們今天上課用的鼻涕蟲……”
他的同伴也大笑著附和,“你問我,我可不知道,你要真想知道,該去問那個大家都知道的人,不過我得想想她該怎麼告訴你哈哈哈。”
伊利斯擔憂地望向身旁的薇爾,握住了她的手。
薇爾天藍色的眼眸裡一片平靜,平靜到有些冷漠了——她覺得自己冷靜得過分,甚至有餘力去揣測他們做出這樣反應的原因,有些單純是為了學院榮譽,有些則或許摻雜著一些私人恩怨。
從過去幾年的經曆中,她早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人的惡意就是毫無理由的,她也不需要去理解或者試圖消弭這種惡意,那隻會白費力氣。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堅定地沿著自己的路走下去。
她知道自己並不是那種萬裡挑一的全才,天賦是因為稀少而珍貴,她已經獲得了命運獨一無二的饋贈,坦然笑納一切禍福,也不會再奢求更多。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她會放棄努力,在那些沒有天分的事情上。
她會靠自己為拉文克勞贏得榮譽,這與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隻是因為她同樣愛著自己的學院,至於其他人的看法,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在這場事故裡,她唯一抱有歉意的就是那位受傷的同學了,她記得他好像叫德克.克萊斯韋,一個麻瓜出身的男巫。
薇爾和伊利斯帶著從禮堂打包好的食物找到醫療翼的時候,克萊斯韋正坐在病床上看書,一本和魔藥製作有關的書,看來他在這方麵不僅僅是有天賦,還不缺少熱情和努力。
【關於今天的事,我感到十分抱歉。】她用“寂靜之聲”在空中寫字,隻是這次的字母是一種憂鬱的紫色,【如果有什麼我能夠幫到你的,請儘管開口。】
伊利斯敢肯定,她看見這個男巫臉紅了,這讓她有些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如果他敢提什麼不合理的要求……
“你不必這樣,沃夫林小姐,”他像是不太習慣這樣近距離地和女孩們相處,語氣有些靦腆,但很溫和,“龐弗雷女士說我的傷並不嚴重,甚至不會影響下午的課,所以你也不需要為此感到愧疚,畢竟那隻是一場意外不是嗎?”
伊利斯的神情這時候看起來才沒那麼危險了,因為知道薇爾不能經常用“寂靜之聲”,一向沉默寡言的她開了口,隻是語氣有些冷淡。
“很高興你能這麼想,克萊斯韋先生,而不是像外麵那些傻瓜一樣,認為薇爾‘嫉妒’你的魔藥天賦——”
“啊,我並不知道他們竟然……”克萊斯韋先生的臉更紅了,但這次更多的是因為憤怒,“我們都知道這是一個意外不是嗎?而且我並不覺得這樣說的人是出於對我的善意。事實上我猜這裡麵有一些人,昨天大概還因為我的麻瓜出身嘲笑我呢。”
“那或許他們才是‘真正’嫉妒你魔藥天賦的那個。”伊利斯笑得有些諷刺,“至少我們都就克萊斯韋先生有著不錯的魔藥天賦這一點達成了共識。”
“呃,戈德斯坦小姐,我是不是該說,謝謝你的認可?”薇爾覺得這位先生的臉已經要跟霍格沃茨餐桌上的番茄一個顏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