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封雅頌感覺胃酸瞬間湧了上來,即使是獸潮時妖獸屍體堆積如山,血流了滿地,她也從來沒有這麼惡心過。
眼前是被鮮血染紅的山洞,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血池,殘缺的肉和屍骸密密麻麻布滿其中,不時冒出沸騰的氣泡。就好像在活煮人肉,血都沒放乾淨的那種,泡久了的腐朽氣味直衝鼻腔,酸臭的味道比化糞池還重,還有拇指大的軟體白蟲爬在肉上啃咬,細細碎碎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就一眼,便讓人視覺、味覺、聽覺齊齊受到震撼,她進來後先在一旁吐了個天昏地暗。連胃酸都衝不淡那個味道。
路知行慌忙地扶住人,幫她輕輕拍打後背,有些擔心道:“沒事吧?”
“彆碰我!”
有事!有大事!封雅頌擦了擦嘴,直起身子,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額頭。路知行垂下頭,看著自己被打開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封雅頌道:“走,去看看裡麵到底是什麼。”
兩人走到一半,封雅頌腳被不知名的東西絆到,路知行蹲下身子將那東西拿開,發現是一塊紅色的布巾,隻是那觸感輕柔華貴,完全不像是隨意撇在地上的東西。他不禁有些奇怪,拿著那東西仔細觀察,越看越感覺似曾相識。
“怎麼了?”
路知行拿著東西站起身。“沒怎麼,就是感覺這東西手感很好,像在哪裡見過。”
“咦!”酷哥有印象的東西,封雅頌來了興致,一把搶過那塊布巾,揶揄的話還沒說出口,盯著那塊布巾,麵色一變。
就連路知行想拿回這塊布巾,都沒有拽動,他發聲問:“怎麼了?這塊布巾有什麼不妥嗎?”
她抬頭望向路知行,用力咬住下唇,試圖壓抑住內心的顫抖,聲音微微戰栗。“這塊布巾手感這麼好,是因為...因為它是法器。這...這是煙羅姐姐的紅綢。”
路知行聽得一怔,和封雅頌一起看向血池,顯然也是想到了什麼。
封雅頌跑到血池邊,想要忍著惡心撈東西,不料手剛伸進去,皮膚就泛起刺骨的痛感,下意識將手縮回,已經來不及了,手上的皮膚像是被硫酸燒過了一樣。
灼燒的痛感讓她忍不住煩躁,發出了聲音。緊接著,手便被輕柔地捧起,冰靈力緩慢修複著受損的皮肉。冰涼的氣息襲來,她忽然冷靜了一些,感覺剛才自己犯蠢得厲害,忍不住臉紅了紅。
看著眼前那張安靜專注的側臉,輪廓分明,眼中全是受傷的手,心疼的情緒幾乎要化成實質。她的心裡卻是有點隱秘的喜悅,輕聲道:“沒關係的。”
“下次這種事情讓我先來。”
兩人同時說出口,封雅頌聽完臉更紅了,耳尖的顏色與這山洞渾然融為一體。
她將治好的手收回來背到身後,轉移話題道:“這個血池有腐蝕性,我們還能找人嗎?”
“能!”
說完,路知行左手揮出,一股兒寒冷的氣息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