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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課,兩人隨便找家人少的店。
廚房連接大堂,老板拎鍋顛勺,炒得火熱。
兩人點的餐食很快端上桌,盛軻點的木須肉蓋飯,額外加一份肉,澆頭堆成小山,他拆開快餐筷,俯身低頭吹散熱氣,用筷子往嘴裡扒飯。
他不挑食,胃口好,運動量大,吃多少也不擔憂會胖,吃什麼都津津有味。貝語純就喜歡看他大塊朵頤的模樣,感覺特香,特暢快。
貝語純腳尖踢他鞋:“盛軻。”
盛軻抬頭,抽紙擦嘴又擦手,勾勾手指,見貝語純沒反應,也不廢話,伸手拿過她的冰紅茶擰開,再推到她手邊:“開了。”
動作自然流暢到像練習了千百遍。
兩人之間不拘泥於俗禮,舉手之勞,微不足道,他不需要她道謝,甚至不需要她記掛這點好。貝語純仰頭喝茶,餘光悄悄瞥他。
盛軻金棕色頭發蓬鬆綿軟,低頭專注乾飯的模樣像極了親戚家養的大金毛。
她眯著眼,仿佛看見他身後有條搖曳不停的尾巴。
真的好像金毛。
活潑又聽話。
她鞋尖靠過去,又踢他一下。
盛軻抬眸,掃一圈桌麵,眼神有些迷茫,擦了擦嘴,問:“怎麼了?”
貝語純還是不說話就盯著他看。
盛軻低頭看衣服,扯衣角扥平小褶皺,見她還是看自己,他滿頭霧水,眉頭緊鎖,過幾秒,突然抿著嘴笑,沒抿住,露出虎牙尖,恣意的笑染上幾分傻憨羞澀。
他撓頭:“到底怎麼了?”
貝語純被感染,眉眼彎彎,沒來由地心生憐愛,伸手摸他腦袋:“突然發現你長挺帥的。”
“噗……咳咳……”盛軻肩膀抖動,應激般坐直,抽紙捂住微鼓的嘴,悶咳幾聲,仰頭喝水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接連咳嗽好幾聲才緩過勁。
“那是。”他捋頭發,頗為神氣。
隔幾秒,覺出不對,鼻腔哼笑,流露出幾分不滿:“才發現?”
“切。你還挺自戀。”
“我本來就帥。”
“是是是。大帥哥。”
以前誇他帥多半是發小間的安慰和恭維,今天這句發自真心。
整日黏在一塊,她見過盛軻背不出課文的窘迫,見過他被媽媽訓斥的難堪,也見過他撒謊被戳穿的尷尬,太多這種時候讓她忘記盛軻是公認的校草,曾站在領獎台上被迷妹鮮花圍繞,收情書收到手軟。
距離晚課還有段時間,兩人邊逛街邊往回走。
盛軻心情很好,一直問她想吃什麼。
“吃水果塔嗎?我請。”
“算啦。看著好甜好膩。”
“奶茶?”
“喝不下啦。你還沒吃飽啊?”
“還好。”
整條街全是小吃,香氣彌漫,雞翅架在炭火上旋轉慢烤,蜜汁滴落,油滋滋的,看得人直流口水。盛軻買了一串,貝語純悄悄咽唾沫。
盛軻對老板說:“再來一串不加辣的。”
“好嘞。”老板遞出串。
盛軻拿著串在貝語純麵前晃:“你真的不吃?”
“不吃!”貝語純撇過頭。
盛軻不斷發出真香的讚歎。
貝語純放棄抵抗:“我想吃……”
“給你。”
“一串有三個,我怕吃不完。”
“剩的給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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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的高強度集訓結束,輔導班放了一周的假,後續課程靈活,不再強製住宿舍,學生陸續搬離宿舍,有的回學校上課,有的租住在要報考的院校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