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已變為鬼僵的懷綠身旁,多出了一位手持長劍的白衣女子身影。
同時,那懷綠掐向梁燭的脖頸的手臂,已然被一劍切斷。
元神狀態下的梁燭,在看清女子模樣後,當即一臉驚喜道:
“不語小師姑!”
來人正是第六峰,林不語!
林不語眼神淡漠地衝梁燭點了點頭,旋即伸手輕輕拍了拍那懷綠的腦袋道:
“走吧,走了便不必淪為屍僵。”
話音方落,就見林不語的掌心,出現了一團如水流般的青色光華,將那懷綠整個人包裹其中。
霎時間,原本一動不動的懷綠,雙眸之中陡然又有了神采。
“多謝不語小師姑。”
在笑著這般道了聲謝後,懷綠當即又轉頭望向朝梁燭笑道:
“阿燭師姐,有緣,來世再會。”
話音方落,就見其身軀好似紙片一般燃燒了起來。
顯然,懷綠這是在兵解。
梁燭望著懷綠那燃燒成灰燼的身軀,當即眉頭一擰,一臉憤怒地轉頭望向那白衣鬼僵道:
“納命來!”
幾乎是在她這話說出口的瞬間,其元神當即與青魚合二為一,一劍攜著一道形如大魚的青色劍影,朝那白衣鬼僵射出。
“轟!”
本就重傷的白衣鬼僵,在梁燭這一劍下,身軀當場炸成了一團血霧。
但叫梁燭未曾料到的是,她這一劍雖將白衣鬼僵身軀擊碎,但偏偏沒能擊碎他的頭顱。
而等到梁燭發現時,已經晚了。
隻聽那白衣鬼僵在發出一聲尖銳鬼嘯後,驟然間引動了頭頂那輪鬼月的鬼力,那顆頭顱之下驟然出現了一件巨大血袍,將包括梁燭、林不語在內方圓千餘丈內的天幕籠罩。
同時那血袍之下,還出現了密密麻麻無數隻血手,一同朝梁燭和林不語抓去。
“今日能吞下你二人,不虛此行、不虛此行!”
怪笑聲中,那血袍好似一顆巨大血球,將梁燭和林不語整個吞入其中。
被吞入其中的梁燭,當即一麵不顧一切地禦劍迎著那無數鬼手刺去,一麵衝身後林不語大喊道:
“不語小師姑,我來將這血袍開一個口子,你趁機逃出去!”
身後的林不語在聽到這話後,眉頭微蹙,同時用一種與她平日裡反差極大的語氣道:
“居然被個小丫頭看扁了,真是丟人啊林不語。”
不過馬上林不語便恢複了平日裡的淡漠眼神,冷冷道:
“閉嘴。”
在說完這話後,就見林不語抬起那隻戴著猩紅玉鐲的手臂,然後猛地迎著頭頂的血袍用力一抓道:
“天裂!”
話音方落,就見在一陣刺耳的劍氣破空之聲中,那巨大的血袍,陡然間被劍氣切割得四分五裂。
遠看去,就好似那天空,出現了無數裂縫一般。
梁燭一臉駭然地望著頭頂那四分五裂的血袍,良久後才回過神來,喃喃道:
“難怪師父曾常說,青玄宗同輩弟子中,唯有不語小師姑的劍術,能與太平小師叔一戰。”
今日一見,果然非虛。
在短暫的愣神後,元神重新回到身軀之中的梁燭,在環顧了一圈四周戰火一片的雲廬山後,忽然很是困惑地向一旁的林不語詢問道:
“不語小師姑,今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