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約斯挪到了床上,繼續跪著。在他上床的時候,溫德爾發現他的膝蓋被壓出了兩個淺淺的紅印。
這位戰功累累的皇子有著超出平常雌蟲的強悍恢複能力,但是比起一般雌蟲來,也更容易受傷。
矛盾的體質,就像他矛盾又捉摸不透的性格一樣,溫德爾暗自想。
他知道卡約斯對他自己狠得下心,生怕說了什麼讓卡約斯繼續做出有自殘嫌疑的舉動,直言道:“我今天沒有興致,你走吧。”
但出乎溫德爾意料的是,一向表現得對雄蟲惟命是從的卡約斯,此刻卻對他的話無動於衷。
雌蟲不僅沒有像溫德爾料想中那樣馬上離開,而且還伸出一隻手,捉住了溫德爾的手腕。然後,把溫德爾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向下移動。
從血液搏動的頸側,到形狀分明的鎖骨、再滑到飽滿鼓脹的胸肌腹肌。
觸感鮮明。
眼見他還要往下,溫德爾一個激靈,把手甩出去。
卡約斯緩緩說:“那就讓我來為雄子殿下激起興致,希望雄子閣下能給卡約斯一個機會,卡約斯一定會讓您滿意。”
溫德爾:……怎麼回事,根本難不倒他。
溫德爾呆滯地盯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卡約斯身體那充滿力量和生命力的觸感還殘留在他的整個掌根到指尖的位置。
他不乾淨了。溫德爾強忍悲痛地想。
更讓他感到驚恐的是,雌蟲的身體上彌漫出一股好聞的味道,勾著這具雄蟲身體的信息素不自覺地往外放,這讓溫德爾感到有一股熱流,正在流向某個絕對不應該在此時有反應的部位。
不行,再這樣下去,
不管雌蟲今天來倒底是有什麼目的,反正他是不能再和卡約斯同處一室了。
“我再說一次,我對你這樣的雌蟲不感興趣,”他儘力裝出厭煩而冷淡的語氣,“但你是皇子,所以我給你個麵子。”
“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我走。不要追過來,否則你知道惹怒我會有什麼下場。”
說是這麼說,但其實溫德爾自己都不知道,要是卡約斯堅持追出來,自己該怎麼辦。
好在,在他離開房間的全程,卡約斯並沒有下床追趕他的意思,仿佛真的被嚇到了。在鬆了一口氣之餘,溫德爾又有些於心不忍。
在關上房門的時候,他靜悄悄地回頭看了一眼。
雌蟲一動不動地跪坐在床上,上身挺得筆直,潔白光滑得像大理石一樣的皮膚倒映著窗外的光。他低著頭,陰影覆蓋住整個麵部,看不清他的表情。
被他打開的窗戶吹進微風,窗簾舞動,影子也投射到卡約斯的身上,像是黑色的波浪不斷衝擊著白色礁石,每次拍打都留下深深的蝕痕。
這具身體的肌肉線條極其深邃,整個身體都充滿原始的野性,但此刻沉默著跪坐在床上的樣子,卻是如此脆弱,像是等待著被摔碎的大理石雕像。
不知為何,溫德爾的心中無聲地咯噔了一下。
但他還是重重地在身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