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的話語未曾說完,隻見寒光劃過,刹那之間鮮血噴湧,人頭落地。
韓忠傑收回了馬塑,卻道:“臟了本將的馬塑,哼。”
直至此刻,他才將目光重新看向了陳長生。
陳長生握著劍,卻是顯得有些無錯了。
“這是什麼戲碼?”陳長生問道。
韓忠傑道:“好膽,你這賊人竟敢在宮中行凶!”
“……”
陳長生一時無語,他無奈一笑,說道:“韓上將軍,你這栽贓的,未免有些太過明目張膽了吧。”
“栽贓?”
韓忠傑左右看了一眼,問道:“這閹人是誰殺的?”
周遭圍著這裡的金吾衛齊聲開口道:“是這賊人殺的!”
韓忠傑舉起了馬塑,說道:“怎樣?還是不是栽贓?”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不是了。”
韓忠傑大笑了一聲,似乎是殺了個閹人有些痛快,說道:“我戎馬一生,跟北漠人打過,跟江湖高手打過,也跟妖怪有過交手,卻未曾跟修士一爭高下,儘管殺來,咱們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陳長生看著自己的劍,卻也未曾想過韓忠傑這樣墨跡,竟然是因為好戰。
老太監見此情勢心中微頓,他踏步向前,說道:“陳兄……”
“上將軍乃是忠義之士……”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那便切磋一二。”
韓忠傑冷聲道:“閹人少廢話!輪得到你說話嗎,再多言,本將連你一塊殺了!”
他看向陳長生,說道:“你這人也是,有這般本事卻與一閹人同流合汙,這般醃臢玩意,也不怕臟了自個?”
陳長生卻道:“上將軍,人雖有好壞之分,但不是所有閹人都似你殺的這位一樣。”
老太監無奈搖頭,他退後了半步,也不再多叨擾什麼。
陳長生握劍上前,說道:“上將軍,請吧。”
“好!!”
韓忠傑笑了一聲,隨即提著馬塑一擁而上。
卻在下一刻,一股劍氣忽的升起。
僅是忽然之間,天色暗淡下來,飛雪飄落而下。
一瞬之間,韓忠傑隻覺得四麵八方皆是困境,無儘的危機感從八方駛來,好像無論往哪裡都躲不開一般。
金吾衛抬起頭來,視線望去。
“下,雪了?”
金吾衛們都有些茫然。
而當他們再度看向眼前。
手握著馬塑的韓忠傑此刻卻是頓住了步子,他握著馬塑卻遲遲沒有再往前,與眼前之人隻有一步之隔,但在他的眼中,但卻猶如天地之距一般。
韓忠傑的背後流下冷汗,雪花落在了他的肩頭,卻遲遲沒有化去。
他此一刻,方才認識到了修士與凡人的差距。
凡人終究是凡人。
他甚至連握著馬塑的手都在打顫。
陳長生收了劍,走上前來,伸手為其撣去了肩上的飛雪。
韓忠傑口中喃喃道:“這就是凡人與修士的差距嗎……”
陳長生搖了搖,說道:“上將軍恐怕誤會了,這不是仙法,而是純粹的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