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想著,問道:“好像這裡,總是興衰不定的。”
“整個人間都是如此。”
走進一家酒樓,卻又聽聞鄰桌的客人們在談論北漠的事情。
“近來北漠人又不老實了。”
“聽說征北大將軍已經帶兵北上了,就是要給這群北漠人一個教訓!”
“這群北漠人,心思不絕,是我說,就該斬草除根!”
“是也,是也……”
說起這些,眾人都是義憤填膺,這天子腳下談論的東西,總是不缺國家大事,總是能插上一嘴。
阿青說道:“北漠還在啊……”
“一直都在。”
陳長生道:“估計這一百年裡,北漠已經不似曾經那般孱弱了,這次恐怕會有所輕敵。”
阿青說道:“那不是又要打仗?”
“總是會打的。”
“也是……”
阿青撐著下巴,卻不禁思索了起來,說道:“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總是沒有長久的王朝。”
“有一天會改變的。”
陳長生說道:“這得看天意了。”
阿青知曉陳長生在說什麼,這片人間,終究也在天地的籠罩之下,一些規矩一些變故,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阿青頓了一下,卻是問道:“長生……”
“嗯?”
“你說,似我們這樣的人,能夠逃過命數天意嗎?”
陳長生看著她道:“當你我踏足修行一道後,不正是逃過了命數與天意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阿青張了張口,說道:“我隻是在想,能否自己左右自己,將那外在的所有儘數拋開。”
陳長生想了想,卻道:“可能卻是不大,因為為我們始終都在這片天地之下,這裡總是有根本的規矩存在的。”
“這樣啊……”
阿青陷入了沉思之中。
陳長生抬起頭,問道:“怎麼?”
“沒事,吃菜吧。”
陳長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見她不再說起,便也就掠過了此事。
可他隱約間卻又有些察覺。
阿青偶爾的時候有些不對勁,從前她很少提起壽元跟生死的事情,但今年,卻屢次說起,話語之間,更是有些畏懼生死。
她之前不是這樣的。
夜裡二人去到了長街看花燈,光彩熠熠,令人沉醉其中。
“長生你快來看!”
許多時候,阿青卻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對於那些小玩意總是會生出喜歡。
左右一逛,倒是買了幾件東西。
一支發簪,一扇麵具,還有一串珠鏈,呆在她身上很是好看。
“好看吧。”
阿青放在陳長生眼前炫耀,很是開心。
後來又去猜了燈謎,奪了個頭籌,從那花燈鋪子得了一枚寶珠,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待在脖子上,卻很是喜人。
阿青吃著糖葫蘆,說道:“上京城的燈會真是好玩,以前從來沒見識過,長生,我們下回還來好不好。”
陳長生聽後點頭答應道:“好。”
“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
至此,阿青才確信了下來,好似是生怕陳長生反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