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誠子走後,如意這才開口說話。
如意摸著狸花的背,說道:“陳叔叔待人真是和善,要是換作如意,都不會見這道士。”
陳長生道:“玄誠子道長可與他那師弟不同,怎麼能恨屋及烏呢。”
如意輕哼了一聲,便不再多說什麼。
她將抱著狸花,說道:“我得去繡坊了,今天就不陪陳叔叔鬥嘴了。”
“怎麼又是鬥嘴?”陳長生哭笑不得。
“反正就是。”
如意哼哼了兩聲,隨即又道:“狸花也跟著我去玩。”
陳長生聽後點頭道:“彆亂跑就是了。”
如意點了點頭,隨即便帶著狸花去了繡坊。
陳長生舒了口氣,躺在那長椅上歇息了起來。
正是晌午,歇息正好。
不過他心中卻又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一些人和事。
說起來當初刑場之事過後他便再沒見過常山了,想來是去了修仙界,也不知如何怎樣了。
還有童知喚和桃兒,之前經過秋月坊的時候陳長生並未發現他二人的蹤影,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陳長生又回憶了多年前的幾位好友,可到頭來一個個卻都已經陰陽兩隔了。
的確過去了很多年頭。
許是覺得有些煩悶,陳長生便也不再想了,閉上雙眸便在長椅上睡了過去。
晌午時光亮照進院裡,好在是有一棵小樹給陳長生遮住了光亮。
不知何時院裡走進了一位女子。
那位女子望著那長椅上坐著的人許久不曾言語。
她便在那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就手中提著的一包蜜餞放在了桌上,隨即便靜靜的等著陳長生醒來。
不過坐了片刻,便聽到了那長椅上小憩的青衫先生開口。
“什麼時候來的?”
芸香道了一句:“才來。”
陳長生頓了一下,隨即問道:“先前劉掌櫃贈了陳某些許好茶,喝嗎?”
芸香想了想,說道:“喝吧。”
她有意無意的撇開自己的麵容,好似在緊張什麼。
陳長生起身去燒水煮茶,待那茶端上桌添了一杯遞上前去。
她問了一句,“你回來了,為什麼不來找我。”
她的話語裡有著埋怨跟幾分酸楚。
陳長生答道:“有時候不知該還是不該。”
芸香又如何能不明白陳陳長生的心思。
她開口道:“先生下次回來能不能不要再猶豫了,芸香從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過先生,從前是,往後也是如此。”
陳長生聽後頓了一下。
他問道:“陳某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芸姑娘惦記的嗎?”
芸香說道:“很早的時候芸香就跟先生解釋過了的。”
陳長生心中微歎,便也不好再說什麼。
“芸姑娘為何一直側著臉?好似在躲著陳某一樣。”陳長生問道。
芸香抿了抿唇,說道:“歲數大了,不好看了。”
陳長生聽後道:“陳某並非迂腐之人,還請芸姑娘不要再躲著陳某了。”
芸香袖下的手抓著衣角,猶豫再三過後,轉過了頭來。
她的確蒼老了許多。
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青絲之間也夾雜起了白發,膚色也不如當初那般白皙了。
芸香慌忙的又偏過頭去,好似是有些後悔了。